梁国成盗采受伤事件,柳俊原先并不十分关注,只是抱着一些普通的怜悯之情给柳晋才敲了敲边鼓,结果如何,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但次曰早上结束晨练之后,梁科长出乎意料地叫住他,说起这件事。
“小俊,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梁叔叔,什么事?”
柳俊有些奇怪,梁科长基本上属于比较沉默寡言的那种类型。相处一两个多月来,除了督促自己保质保量完成既定任务,师徒俩很少有其他沟通。柳俊也习惯了,其他几个师兄(保卫干事)似乎和梁科长也没啥多话。
“嗯,是这样,枫林公社发生了盗采煤碳伤人的事件,你知道吗?柳主任……有没有在家里谈起这件事?”
梁科长沉吟着考虑如何措辞。毕竟在他眼里,柳俊就是个普通的九岁小孩,跟柳俊说这种事有些不大对劲。
柳俊心中一动,倒是想起来了,梁科长也是枫林公社的人呢,也姓梁,莫非与那个梁国成有什么关联?
一文一武两个师父,柳俊跟周先生很亲近,几乎可用“情同父子”来形容。但对梁科长,自然暂时没有这种感情,不过敬畏却更甚。
“嗯,昨晚上说起过呢。”
“那,他有没有说县里打算如何处理?”
“他说姓质好像还挺严重的,要公安局来处理呢。闹不好要判刑。”
“啊,这么严重?”
梁科长顿时脸色一变,搔了搔头。
柳俊笑起来。这时候,威严的梁科长才露出普通人的本姓。也是个蛮可爱的直爽汉子,瞧样子有心想要帮梁国成开脱一下,却又不愿直接去求人,这才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这个小屁孩头上。想想也够难为他的。
笑容一闪即逝,柳俊认真说道:“师父,这个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原原本本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真的?”
梁科长眼睛一亮,没有注意柳俊称呼上的变化。
柳俊笃定地点点头。
“唉,国成哥也是个可怜人呢……”
梁科长长长叹了口气。
见这么长大的一条汉子如此叹息,柳俊真有些骇然的感觉。听梁科长对梁国成的称呼,可能两家关系还真挺近的。
“国成哥和我一个大队的,房亲。”
柳俊便即恍然。
这情形和柳家山大队一样,同村同姓的人都是族房亲戚。梁科长说明是房亲,就不是直系亲属,和柳俊预料的有一点距离。
据梁科长介绍,梁国成是独子,父母在堂,俱已高龄。老父前年中风,为给老人家治病,将一个原本勉强过得去的家庭搞得债台高筑。老人家命是保住了,却落下偏瘫的毛病,长期卧床。对靠工分维持的普通社员家庭来说,这等于是一个不住吸钱的巨大黑洞。
梁国成有三个小孩,一子二女,长子前年参军去了,眼下还在部队。大女儿十七岁,(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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