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变,认真地问:“陶君,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能不能请你告诉我的妈妈,你是真的诚心帮助我?”
“……”陶知命皱了皱眉,“就算没有你,我的计划也不会变。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那是因为,我明白我的机会只有一次。那是因为,这个秘密,关系到妈妈的……清誉。身为女儿,要对人说……”春野遥说到这里,又隐隐颤抖起来,深呼吸几次之后才看着陶知命不容置疑又坚定无比,“所以!我只能对一个人说,这个人,是真的诚心对待我的,是能够怜惜我的,是能够帮助我的,是要接受……会变得怪异的我的。”
陶知命倒不至于因为她穿着巫女服,就觉得剧情走向志怪风格。听她这么说,只想起她上次表现出来的那个小女孩模样。她指的是分裂了的人格吗?
“哎……”陶知命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大概是让你觉得十分惨痛的回忆。如果不是体谅这一点,我特地把你带出国干什么?在这离霓虹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你多少应该更轻松一点吧?”
其实事情应该也不难猜,大概就是春野雪依的死不简单,而且十有八九与崛川信彦有关系。只看深谷梨子在崛川信彦担任常务时的遭遇,就知道那家伙有很变态的癖好。
春野遥大概以为陶知命怎么都猜不到,但无非是遭遇更惨一点,或者她觉得更惨一点罢了。
每个人的心理预期都是不同的,深谷梨子这样的普通社员人妻,和堂堂织田信长血脉的神社巫女,对自身的尊严看得有点不同吧?
春野遥轻轻点了点头:“当高木仁八说起父亲自杀的事时,我知道自己听到了那些秘密,如果不作为工具跟着你走,成为你和崛川信彦合作的‘信物’,大概也要正式被崛川信彦使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这一点我明白。我不明白的是,你将复仇的目标锁定得这么清晰,崛川信彦毫不知情吗?他怎么会放心把你交给我?”
这是陶知命最想不通的一点,也是他将春野遥带回来,在回东京的飞机上问出了最初一点信息之后就将她单独安置在台场那个岛上看管起来,随后又带出国的原因。
也是他没有用温柔的手段,准备一点点让她信任自己的原因。
财团间的战争,实在过于重要。最主要的疑点不排除,陶知命既不能这样对她放任不管,也不能轻信她的话,免得掉进崛川信彦挖的坑。
为此,他不惜在去米国的飞机上说了一些信息。春野遥也许并不知道,飞机上说的话,关键的地方他和植野洋介都有默契地藏着了,虽然提到了三井、住友,看似是个很大的针对其他三大财团的计划,却是一套针对万一存在的陷阱的反挖坑。
于是要么春野遥在这出国的一趟中,让陶知命彻底能信任她;要么她确实背负着某种使命,甚至有办法把消息从国外传回去,那么植野洋介就会回去留心动静,好让陶知命做出应对。
时间已经是九月份,再过三个月,霓虹股市就该先开始崩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春野遥是第一劝银递过来的意外合作中的“信物”,陶知命不得不防。
春野遥沉默了一下,随后才很肯定地回答:“对这个问题,我有绝对的把握。等一下,我的解释一定能让你相信。所以,能不能先请你向我的妈妈承诺,你是会诚心帮助我的?”
看着陶知命,她眼里也很诚恳,甚至有十分的柔和:“因为……如果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我才能够彻底解开内心的束缚,相信你会……守护我!陶君,事关我的……全部,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私人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地飞行,陶知命忽然有点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有仪式感。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肃穆说道:“春野雪依,安土城八幡神社的巫女,您的女儿希望我对您起誓。那么,我陶大郎郑重向您承诺:如果遥没有害我的心,那么,我对她的帮助,就会是真诚的!也许是您的嘱咐,那么如果她选择了我,一定会得到我全力的守护!”
语调铿锵,陶知命说完就看向了春野遥,只见她脸上如释重负一般,灿烂地笑了起来,随后眼泪如珠帘般坠落。
尽管他加上了如果,但足够了,比自己期待的还要郑重。
春野遥擦了擦眼泪,就站了起来,温柔地笑了笑:“巫女是灵媒,是与神明大人对话的桥梁。陶君,只有在神明大人的怀抱里,大概我才能感到足够安全地说出那些事。所以,我并不只是不肯信任你,因为,正常状态的我,是无法做到直接说出那些话的。”
陶知命懵了,什么意思?
春野遥用行动回答了他,手向腰间绯袴的系带伸去。
过了一会,她低着头,双手捂在已经松了的绯袴腰上,低着头默默站在那里。
陶知命直呼好家伙,原来她一直搞什么请神上身的把戏,是因为要能够内心接受做到这种程度,才有足够安全感说出那些话?
可这并不能说明她没问题啊,倒像是个陷阱。
嗯,她现在这个姿态,上面的白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