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城内,荆州军步步紧围,对西凉军了猛烈的进攻。
刘琦在战前的命令,就是对这群凉州军士不用有任何的留手。
这些虎狼之辈在刘琦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同情的必要,这些人手中都不知道握有多少条人命,死多少次都不足惜。
“杀,杀死这些祸害天下的狗贼!”
以典韦,甘宁,许郸,许沂,沙摩柯等为首的荆州军步卒开始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在荆州军的陷坑和箭雨将杨定的西凉军射的不成阵型之后,这些猛士便如同冲出牢笼的猛虎,呼啸着向着敌军冲了过去,以准备完全之师硬撼疲惫之兵,就是占领了绝对的优势。
眼下的荆州军,士气真的是非常的旺盛。
这是刘琦给予己方士兵目下最为中肯的评价。
但只凭士气就能够打胜仗么?
刘琦一开始并不看好这一点。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事实上,当一个士兵有了死也要死在冲锋战争上的信念意志后,那他们就是无坚不摧的,无可硬撼的。
特别是眼下,敌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前面有敌军的埋伏准备,后面有大火阻断了归路,一切的生路仿佛都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绝境。
在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之时,人就是无助的、虚弱的、可怜且又懦弱的。
就算是平日里被人比喻成虎狼之众的西凉军健儿,如今也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变成了猫狗之徒。
刘琦在城中主持大局,不断的接到前线的各种战报……
西凉军分崩离析。
沙摩柯率众击溃了敌军左翼。
凉州军士已经开始有了投降者。
不少西凉举族奋不顾身,已经是扎入了火海,为求一线生机。
典韦阵斩杨定……
一桩桩,一件件,预示着胜利的天秤正在向着己方的角度倾斜。
眼下就是需要关心一下外阵的战事了。
如果庞德没有不尊将令,那刘琦觉得,想要挡住外阵的并州军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毕竟,士气的高低和双方的心态在这摆着呢,一方是有恃无恐,一方是着急上火的想要冲进陈仓救人。
而且,自己在董卓的后方还布置有一步暗棋。
……
“什么?郿坞丢了?”
后方,董卓也是看到了前方的紧急,但他此刻难受的不行,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但最可怕的,是郿坞失守的战报郿坞距此有一段距离,若是要让郿坞失守的消息切实传到这里,一定要提前两日才是。
难道是刘伯瑜所为?
这个竖子,老夫我……我!
恨不能生啖其肉。
董卓一边捂着胸口喘息着,一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斥候:“怎么可能,郿坞有老夫安排的数千兵将,虽然不多,但附近并无敌手,且郿坞的城墙高厚,皆是参考长安建制而筑,寻常的山贼草莽,如何能打下?”
那斥候看见董卓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此刻满脸皆是犹豫之色。
要是直接说了,他真是害怕给董卓气死。
但很显然,眼下的董卓虽然病了,但余威尚存。
“有什么话快说!不然老夫斩了你。”
“唯……相国,夺取郿坞的是中郎将吕布。”
“什么?”董卓呲眉瞪目的从战车上面前爬了起来,低声嘶吼道:“是他?他是如何打进郿坞的?就算是吕布也不可能偷袭的成,那城中有李儒坐守,焉能让吕布轻易突袭得手?”
那斥候谨慎地道:“吕将军是如何偷袭的,我等还没有查清……”
“速速去探!”董卓嘶声怒吼。
斥候吓了一跳,看着董卓的样子不由浑身发抖,生怕董卓真的宰了他。
于是他便急忙转身离去了。
董卓扶着胸口慢慢地向后靠倒,胸口的起伏似乎比原先更大了:“快,快!速速传令,让张辽、张辽和魏续率兵回来,老夫要赶回郿坞……速去!”
“唯!”
……
初平三年十月十七,吕布率兵抵达郿坞,并用带有董卓笔迹的文书诈称董卓前线吃紧,需要调配军需,引诱董旻打开了郿坞的门。
李儒虽对此有些怀疑,但城中掌舵者乃是董旻,他说的话并不算数。
董旻身为董卓的继承人之一,为了能够从董卓的手中接过西凉军的权柄,因此很是注意与他麾下的这些战将结交,用以扩大自己在西凉军中的影响力。
而吕布,身为董卓的义子,还是并州军的掌舵之人、备受董卓的器重……董旻想要结交他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将他拒之门外?
而且,董旻也想不出来,身为中郎将的吕布,又有什么理由会反叛董卓?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他终归还是棋差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