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麾下人才鼎盛,以襄阳和江陵为中心的诸县皆再建学宫,学风日盛,人才归心,荆州可谓是愈发的壮大了。”
刘琦闻言轻轻点头,道:“这不是好事么?”
张允长叹口气,道:“好事虽是好事,但这自古以来,士林中人便是唇舌摞烂之口,士人任用的多了、杂了,便会滋生派系,且多有狂言、妄言者,很是容易引起是非的,这一点伯瑜想必明白吧?”
张允这话说的倒是颇为隐晦,隐晦到让刘琦对他的欣赏程度又上升了三个档次。
虽然油嘴滑舌不是什么好事,但随着刘琦地位的水涨船高,他下方直属的这些人,今后也必将随着时间越长,地盘势力越大而独当一面。
刘琦麾下目前也有不少有能力的人,但身为一个君主,虽要做到唯才是举,提拔有能力的人,但跟自己沾亲带故的血亲,也是一定要重用的——这是术。
亲戚,血缘在这个时代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权力纽带。
用人不能完全的任人唯亲,也不能完全的唯才是举……各方面平衡,才是一个君主应该做的事。
张允的政治天赋还是蛮高的,会是刘琦在亲戚这方面的得力干将。
“那眼下襄阳那边,有何是非,兄长可否为我说说?”
张允叹息道:“还不是因为使君你做了益州牧,镇西将军的事?如今在官位和将军爵位上,伯瑜你已经是和刘荆州相持平了,这就引起了那是辅佐刘荆州,还有诸多士子门客的诸多不满,各地学宫之内,也有诸多学子议论纷纷,言、言……”
“言什么?”
“子强父弱,恐有所乱。”
刘琦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有点意思,不过倒是也符合这些士林中人平日行为的规律。”
张允和李典都不知道这个规律是什么。
其实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都有这个毛病,那就起哄,同时在起哄中抓住能够让自己名扬天下,亦或是为人侧目,同时取得近身之姿的机会。
这一点刘琦以为后世时知道的古代包括现代的例子很多,所以深明其理。
荆州学风日盛,刘表广招士人,这些士族的人数眼下实在太多,特别是很多还是从北地迁移来的,他们中很多人与生俱来的就不会允许自己自甘平庸,非要弄出点什么事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以取得近身之姿,扬名立万。
而眼下就荆州的局势来说,自己近期做出这么多的大事,谁不想从自己的来沾些名声?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是借着骂战的机会,来蹭自己的流量。
但以刘琦上位者的身份而言,他们敢这么直接来议论自己,就不怕被报复么?
答案是还真就是不怕。
因为刘表身上有‘名士’这个名头,爱惜羽毛的他就算是儿子被议论的再惨,也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特别是对他所中意的这群士人。
在刘表眼里,‘文化人儿’是要有特权的。
所以针对眼下的情况,刘琦关键是要知道刘表的态度。
“对于这些言论,我父亲何意?”刘琦认真地再次向二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