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平原之上,凄厉的号角声响彻天空。
两方都派出了数十精骑,这些骑士在平原上来回奔驰,不断的向着对面射箭,计算两军之间的距离。
在开战之前,两军一般都是会彼此先站定位置,然后派人往来不断测算距离,单是这个过程,可能就不下好几遍。
终于,两方的骑卒算定了距离之后,开始各自归阵,而双方的主力军则是在骑兵留下的羽箭标志处,止步而立。
刘琦今天没有坐车,他骑着的卢,身穿重甲,纵马来到两军阵前,然后仔细地观望着远处的敌阵。
他的身后,跟随着典韦和许褚,两名巨型壮汉,为他保驾护航。
刘琦在场间来回跑马,大概跑了三圈之后,他骤然一拉马缰。
“咴儿咴儿咴儿——嘶...!”
那战马猛地抬高了自己的两只前蹄,高声嘶鸣。
两军所有将士的目光统统转向了刘琦。
“曹操何在?可敢出来见朕!”
刘琦在场间高声喝道。
但两军相聚实在太远,刘琦这样子喊话,对面也不过是依稀才能听见一点声音。
不过刘军早有准备,只见一整排的兵卒从阵中整齐的跑出,一个个都是身宽体胖,极是魁梧。
只是这么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嗓门极大的人。
这些壮汉鼓足了嗓门,将刘琦的话向着对面整整齐齐的喊出,一时之间声音震动四野,几可直入天际。
在中军阵中的曹操看着对面的刘琦如此嚣张,心中颇为恼怒。
此时此刻,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自己若是不敢出阵,那就说明自己着实是怕了刘琦,委实不是曹操的个性,而且这样也会降低三军士兵的气势。
曹操一甩马鞭子,喝道:“让前阵打开一条通路。”
跟随在曹操身边的袁谭道:“叔父,只恐有诈!”
曹操却并不是很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不妨事,双方的距离已经经过曹某手下的斥候谨慎测算过,就算是敌军的弓弩再强,也万万射不到这边来,刘琦心中也知晓,故而方才敢在阵前如此呼喝嚣张,曹某若是不应,定为世人耻笑!”
说罢,便见曹操不在犹豫,他召了乐进和曹纯,随同他一起来到阵前,仿着刘琦一样的标准,让一众兵卒冲着对面大声吼叫。
“刘琦,曹某人在此!”
刘琦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曹操,高声道:“朕乃是大汉天子,为万民所仰,你为何称呼朕为将军,殊为无礼!”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这个皇帝,名不正言不顺,更兼先帝之死,与你有脱不开的关系,曹某称呼你一声将军,便算是高抬了你。”
刘琦心中暗叹,皇帝明明是因为曹操而死的,如今他反倒是将这盆脏水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这份不要脸的劲头,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曹孟德,大汉诸郡中的三岁小孩皆知,先帝在雒阳之时,你率兵强取雒阳夺驾,导致先帝于乱军之中殒命!如今反倒污蔑于朕,东汉王刘袛世居东海之滨,却被你强掳至邺城,拥为伪帝,分裂天下,至万民于水火,如今反倒是来污蔑于朕,罪恶弥天,万民恨不能生啖其肉!”
“朕受命于天,满朝文武依照祖制拥朕为帝,朕三请三辞,最终无奈之下方登基为帝,岂能受你污蔑?”
“朕今日兴兵讨贼,一为一统寰宇,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二就是手刃你这恶贼,将你千刀万剐,以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曹操被刘琦一阵抢白,心中颇为懊恼。
不是他不想还嘴,实在是他说不过刘琦,当然也不是刘琦比他能说,实在是对方占据了大理,辩的自己无法可说。
首先刘琦说的事确实是事实,天下皆知,其次是荆州军实在是把控住了天下舆论。
这些年天下的风向政治基本都是荆州军在操控,这实在不是单靠曹操一张嘴就能辩驳的。
曹操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刘琦,心中恨他恨的不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
“这小贼也不过是嚣张一时而已,且莫管他,待稍后双方缠斗起来,他后院起火,看他还如何嚣张,到时候却不知道是谁手刃了谁!”
想到这,曹操不在搭理刘琦,而是缓缓的退回了阵中。
随后,便听曹操的阵营中发出了‘咚咚咚咚!’的震天擂鼓之声。
汉建康五年十二月十五,刘琦与曹操的正面对决终于!
今日的天气很阴沉,天上的乌云遍布万里,一片又一片的压在人的心底,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黑云滚滚,整个原野上,虽然已经是寒冬,但睢阳之地却没有下雪,只是刮着硬风,吹打在人的脸上,异常刺骨,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萧瑟肃杀的气氛,让人异常清醒。
而此时此刻,曹操的大军处,却只能听到轰鸣的战鼓之声,但却不见曹军冲出来。
就像五万只正在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