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又是一连几日未曾出门。
心中不断盘算着前世的事情。
皇上是真的生了一场重病,太子给他下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便是御医都查不出来任何端倪,那一场重病险些要了他的命。
若皇帝就此死去,那太子便能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届时封卿与三皇子即便心中如何不服,再敢争夺便是谋逆造反的罪名。
可那一次,封卿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因着韬光养晦的缘故不言不语,三皇子却阴差阳错知道了这件事。
三皇子本就因皇帝重病而心中焦躁不安,此刻得到这个消息便直接带了个毒师入宫。
那毒师果真有两下子,竟真的看出皇帝身上的毒性,而三皇子更是去了临城断崖山上,寻了极为珍贵的草药,替皇上治病。
自那之后,皇帝冷落太子,甚至意图废了太子。太子心中焦急,直接领兵造反。
后来,便是封卿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叶非晚托着下巴,静静望向窗外的萧瑟深秋,若真的如前世一般,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察觉到身体不适了才是。
而封卿,今生他暴露的似乎比前世早了些。
“吱——”却在此刻,內寝门被人徐徐推开,来人一袭蟒服,显然方才下了朝堂。
叶非晚却仍旧托着下巴,恍若未闻。
封卿眯着眼睛,望着坐在窗前的女人,芍药说她在静休,如今看来……倒也没有说错,她侧颜美好,似有光沿着她的眉眼照下,添了几分静谧。
竟……丝毫不像以往那个驾马在京城奔驰的跋扈女子了。
可……他却莫名有些想念起来,那个眉目飞扬的女子也好,眼下眉目静雅的女子也罢……他从未认真看过,原来,她样貌本就不差。
“他……可是准备好了?”蓦然,叶非晚低喃一声。
封卿微顿,插了一嘴:“谁?”
“封卿,”叶非晚顺嘴回了一句,待说完才发现身后有人,眼中一惊,匆忙站起身,看着身后男子,“王爷。”她招呼道。
封卿微微蹙眉,听着她口中的王爷,心中莫名一阵不悦,却还是轻应一声:“嗯。”
说完,再不言语。
叶非晚心中却一阵恼怒,这个芍药,竟不知会自己一声:“王爷来找我,有事?”
封卿顿了顿:“如你所说。”
什么?叶非晚疑惑,而后瞬间反应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将打开的阑窗关上,凑近到封卿跟前,压低声音问道:“皇上病重了?”
封卿望着近在眼前的女人,他能嗅到她发间浅淡的皂角香气,微微凝眉:“嗯。”
“御医有没有查出什么端倪?”叶非晚并未察觉到二人间距离太近,仍旧轻声问道。
封卿也未曾往后躲闪:“查不出任何端倪。”
“果然……”叶非晚低喃一声,不知在想着什么,下瞬猛地抬头,“你想不想……啊……”
话没说完,便低呼一声。
她此刻才察觉到,自己与封卿的距离竟这般近,方才,她的唇险些蹭过他的下颌,匆忙后退一步,脸色青红一片。
封卿看了眼隔开的距离,微微凝眉,却终究未曾言语。
“咳咳……”叶非晚清咳一声,掩饰此刻的不自在,继续道,“你想不想……治好皇上?”
看封卿与皇上的关系,并非特别好。
封卿垂眸迟疑片刻:“虽不想,但他如今尚不能死。”
叶非晚认同点头,缓了缓继续问:“可否同我说一下,皇上是什么病症?”若与前世一般,她还能记起三皇子是在何处寻到的解药。
封卿沉思片刻:“面色青黑,气若游丝,周身酸软无力,只是普通的风寒症状。可却持续了足足**日,仍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叶非晚眼睛一亮,就是这般。
前世所有人都觉得皇上偶感风寒,药是一幅幅的吃,却始终不见好。
“你知道?”一直注意着女人反应的封卿,几乎立刻问道。
叶非晚点点头:“你……要不要救他?”说到此处却又解释一嘴,“我在梦中,还梦见了那解药生在何处。”
封卿微眯双眸:“救。”
“嗯?”叶非晚诧异,没想到他竟救的这般不假思索。
“只因他如今还不能死罢了,”封卿声音轻描淡写,“若现下他该死,我定不会理会。”
叶非晚了然,看来这二人之间间隙颇深,不过她也没必要牵扯其中,前世他便不愿告诉她这些事,今生她也不愿知道了。
“梦中的事,我记不太清楚,只记得……那解药,生在临城断崖山上。”
“断崖山……”封卿低喃一声。
“你知道?”
“听说过。”封卿应一声,“我今日入宫一趟,你我二人明日便启程去断崖山。”
“什么?”叶非晚诧异,指着自己,“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