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数已经收回目光,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沈书扬。不过南城虽然不小,以两家的地位以后还会经常在大场合中碰到的。
他的身边是朱紫青,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前世里,他一定也是这样和朱紫青暗中来往,只将她蒙在鼓里。或许有很多人在背后嘲笑着她,笑她是一个大傻子。
辛苦地经营着沈氏的企业,而自己的丈夫却在外面为别人的女人吃渴玩乐。
就算是上一世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愤然悲凉。她神情之中轻微的变化也逃不过赵时律的眼睛,他蹙着眉,淡淡往那边一扫。
深邃的眸子,睨视的眼神。
即使是离得有些距离,沈书扬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极其令人不舒服,昭示着那人的强大气场。
而且还是来自己前女友的现任,对方展现这样的气势,何尝不是一种示威。一想到这点,他就更觉得如芒在背。
他出身好,一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别人对他,从来不吝溢美之词。他有自傲的资本,哪里受得了来自别人的轻视。
作为一个男人,对于情敌有着与着天生的敌意,更何况,他潜意识地觉得那人比自己优秀许多,就算是他不想承认都不行。
这才是最令人恼火的地方。
他怒从心生,走了过来。
赵时律和韩数已人树底的阴影之下走出来,立在人行道上。
广场外的人行道很宽,来往的人也很多。他们长相出色,自然引得有人注目。而沈书扬和朱紫青,长得也算出众。
四个人面面而站,像一团发光体。
“赵总的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有闲心在外面谈情说爱,真令人佩服。”
“沈公子成天无所事事,都能有心天天花天酒地,那才让人佩服。”
赵时律冷冷的话一出,沈书扬的脸色就变了。这个姓赵的在讽刺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我这个人天生讨厌铜臭味,不像赵总。”
他自诩是一个文人,当然不会与铜臭味同流合污。他看不上商人的嘴脸和手段,觉得唯利是图的人最低级。
“沈公子好清高,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在外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哪样不是用铜臭买的?试问你身边的这个女伴,要是你一文不名,她会不会在你身边陪着笑脸?”
沈书扬脸一沉,居然下意识看了一眼朱紫青。
朱紫青心一虚,挤出一个笑。心里当然觉得不可能,要是沈书扬真是个穷小子,谁会花费心思去讨好,怎么还可能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
只是她根本不可能这样说,而是用一种仰慕和崇拜的眼神望着沈书扬,她知道他最喜欢女人这样的眼神。
果然,沈书扬很受用,信心倍增。
“我和女人交往,凭的都是自身的魅力。赵总敢不敢问问自己身边的女人,要是你是个普通人,不是大公司的老板,她会不会抛弃自己的男友,和你在一起?”
沈书扬的眼神盯着韩数,这个问题梗在他的心里,他早就想问了。要是韩数选择的是一个普通男人,他还不会有这么气愤。
因为那样的话,他可以等着看对方后悔。
可是她偏偏找的是赵时律。
韩数直直地看过来,没有躲避,“沈书扬,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赵总,这点我希望你明白。同样的我和赵总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他是大老板。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现在我也会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和他一起共同奋斗,和许多人一样朝九晚五还着房贷,过着普通安乐的生活。”
前世时,赵时律一直都在。他比沈书扬优秀,比沈书扬深情。可是那时候的她,心里只有沈书扬,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好。
如果她真是金钱至上的女人,前世就会和他在一起,为何还要等到蹉跎一世?
扪心自问,要是现在时律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她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因为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们还有孩子。
赵时律的心一震,他没有想到她会直面回答这个问题,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同时心里的欢喜升腾着,漫出心间。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有些喜欢自己了吗?
两人四目相望,彼此都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一样的情意。
沈书扬觉得这一幕特别的刺眼,因为他发现韩数看赵总的眼神,和以前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前者是温情脉脉,后者只是爱慕。
爱与爱慕,是不一样的。
“说得真好听,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韩数你是这么会说话的人?想不到你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以前真是高看你了。”
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她整天端着个脸,对所有的男人都是拒绝的。那时候他觉得她和所有的女生都不一样,是真正的高岭之花。
男人天生有着征服欲,越是难得到的,越是费尽心思去追。后来韩数成了他的女朋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