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还未好全,祖母特意嘱咐了你们别来看我,你怎么还敢偷偷来?就不怕祖母生气?”
二人都是庶女,在嫡庶分明的祖母心中,两人本就比不得长房的楚嫣,和三房的楚灵,这个时候违背祖母的意思,楚洛是怕楚瑶吃亏。
楚瑶道,“我想六姐了,便来看六姐呗。”
楚瑶只有九岁,坐在小榻上脚还够不着地面,两只脚天真浪漫的荡着,露出一双早春燕归的绣花鞋来,很是精致好看。
陶姨娘的绣工惯来是府中最好的。
这双早春燕绣得栩栩如生。
楚洛笑了笑,“再过几日就好了……”
言及此处,楚瑶又叹道,“六姐你不在,她们把那只最瘦小的那只小马驹留给了你,再怎么府中最小的都是楚眠,怎么轮不到六姐这里,这不是偏心吗?”
“我的马?”楚洛倒是意外,倏然,又才想起东昌侯前几日得了几匹小马驹,正好送与了建安侯府的几个姑娘,一人一匹,她虽病着,未去马场,小马驹应当也是给她留着的。
楚洛只笑了笑。
楚眠是长房的庶女,是侯爷的女儿。
钟姨娘又是濮阳郡王送于侯爷的,钟姨娘的女儿,祖母和世子夫人自然偏向些。
更况且,府中都知晓祖母不喜欢她。
楚洛心知肚明。
因为心知肚明,所以并不计较,自寻苦恼。
楚洛的目光还是在那双早春燕归的绣花鞋上,又听楚瑶叹道,“六姐,你病着,你的马也病着,我房中的桂妈妈说,等回了京中,六姐你当去朝云寺拜一拜。”
病了?楚洛目光微滞。
……
黄昏刚过,落霞在轻尘中飞舞,夕阳的余晖洒在马厩一旁,给空荡荡的马厩镀上了一层金晖。
今日晌午过后,世子夫人带了府中的姑娘去郊外遛马,马场这处,便只剩了那只留给楚洛的瘦小马驹。
春寒料峭过去,天气又逐渐转暖。
楚洛只多披了件单薄的披风,身姿纤柔。
马厩里,那只瘦弱的小马正卧在马厩里,头搭在背上,恹恹似是没什么精神。
听见脚步声,小马驹的头也没抬起,直至确认这脚步声是走向它的,马头才缓缓抬起,一双眼睛幽幽得看向马厩外的女子,目光似是微微怔了怔。
“可是被旁人欺负了?”楚洛的眼睛很好看,夕阳下,似噙了一汪清泉,美目含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