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道:“说起这个来,青竹标让我十分意外。他全然没有置身事外的样子,与我一般急,也是急得坐立不安!平日里看这小子浮而无用,但今晚看他急成这样,我倒觉得他着实是灵山弟子。若不是灵山弟子,他如何会急成那样?没了我们,自然还有平波,还有许许多多的同道,他另找一个门派去投也就罢了。偏偏他今晚急成那样,我得佩服丁师兄的远见了。”韩一鸣听沈若复这样说,十分意外,对着青竹标看了一眼。青竹标这时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若不是沈若复说起,韩一鸣全然不知道他还会有忧急的时刻。
沈若复对着童子又看了一眼,道:“他也奇怪了,他的修为那样高,我没什么眼界,他的修为着实是我想不到的高,但他却于我们危急的时候不出现。等事过三秋了,他就出现了。”韩一鸣道:“这也是有缘故的,他是被平波打中了,之后不知怎么回事,我也不懂,但我猜想,他本身是不是已经消失了,只是他灵力太高,因此灵力凝聚不散,在一定的时刻才出现。对了,师兄,你与嫂子都一同见过他的,嫂子是怎么说的?”沈若复道:“罗姑没说什么,她只看了看,过后我问她,她只说这定是我们灵山的同门,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韩一鸣对着童子看了一眼,童子身上泛出淡淡白光,他身上的衣衫干净洁白,就是灵山素衣,他虚浮在空中,身子蜷缩,随着夜风轻轻转动。沈若复道:“他的修为,是我没法想象的高,且是极高。要是当时师祖将灵山掌门传给他,灵山或许也不会走到今日!我这绝不是对师尊们不满,只是觉得他思虑很是周全。我甚而觉得他是平波打不赢的。”韩一鸣道:“他与我一般,中了平波的暗算。只是我为他所救,不知谁来救他,想必是没人能救他。师祖在,该当能救,但师祖不在,就没人能救他。”沈若复道:“原来如此,我总是奇怪,他这样厉害的灵力,怎会被打成这样?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正大光明的来,平波未必打得赢他,就因了平波是暗算,因此他中了招儿。平波这暗算人的功夫,还真是不赖,以后人人都要小心了。”韩一鸣道:“确实如此!连他都被平波暗算了,要是没有他,我怎么活下来?平波的百刺穿心,听似简单,可是真要是打上了,伤越来越重,药石无力,那我们真是无能为力的。”沈若复叹道:“平波看似不厉害,但到了如今,我不得不赞叹一声,他的确是个劲敌。”
韩一鸣微微叹了口气,沈若复看了看他道:“师弟,你歇息罢!你很累了。”韩一鸣这时松了口气,如沈若复所说,经历了这许多后,他着实累了。坐了片刻,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白天,韩一鸣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到了头顶,阳光之下,远处的雪峰显出淡淡金光,灵山的同门都散在四周。忽然童子的声音道:“掌门醒了。”一个粉雕玉琢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却是童子凑近看他,童子漆黑的眼珠看上去无比纯真。韩一鸣道:“我该叫你师兄,还是叫你师叔?”童子道:“掌门,我年纪小,才三岁,你叫我星辰好啦。”
韩一鸣十分意外:“你修为这样高,怎么也该是我的长辈,少说也是我的师兄,我怎么能直呼你的名字!”童子道:“掌门!咱们不以入门的先后来论辈份。我从前修为好,但昨日种种已是过眼云烟,今日我算是重回灵山,那就入门入得较晚,也算得上是新生了。因此,我就算是本派最后入门的弟子罢!”韩一鸣愣了一愣,还未出声,青竹标已跳过来道:“那我就在你之前入了门派的,你该叫我师兄!”韩一鸣道:“这可不行!他说不好都是我的长辈,怎么能是你的师弟!”又对童子道:“不行!你不能让他当你的师兄!“青竹标见师父发了话,悻悻看了童子一眼,不说话了!
童子看了青竹标一眼,道:“掌门既然如此在意,就按掌门的意思办。”青竹标好生失望,嘟起嘴走开了。韩一鸣道:“青竹标没轻没重,也还没什么修为,他当你师兄,会把所有的事都放在你身上。他本就有些没大没小,你不要太纵容了他!”童子笑道:“掌门,这也没什么,他不也是灵山弟子么?叫他一声师兄,又有何妨?”韩一鸣道:“万万不可!他生性并不稳重,修为又低,不能当你的师兄。”童子笑了:“那就听掌门的。”他看了看天色,对韩一鸣道:“掌门,咱们要不把宝剑给元慧掌门送去?”
韩一鸣轻轻抚摸鸣渊宝剑,他用这柄宝剑的确得心应手,虽说青霜宝剑用起来也很是顺手,但鸣渊宝剑乃是他上灵山时拿到的自己的灵剑,心中格外珍惜。当日将这柄宝剑送给元慧,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时听童子提起这个来,有些犹豫。童子看了看他道:“掌门着实喜欢这柄宝剑,可这柄宝剑并不算好。掌门送去给元慧掌门,咱们再找一柄灵剑,再找一柄掌门用起来更加顺手的宝剑。”韩一鸣道:“唉,谈何容易?并非是我小气,青霜宝剑也很好,只是鸣渊宝剑从前是师祖的佩剑,又是我上灵山后用的第一柄宝剑,心里多少有些舍不下。”童子道:“灵山那么多灵剑,世间的灵剑只会更多,迟早会有比鸣渊宝剑更好的宝剑出现,掌门不必担心。”韩一鸣道:“还是送回去罢!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