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思笑道:“既是去向南坎,那自然是我来引路。二位请随我来。”
忽然一条黄狗自他脚下钻了出来,正是阿土。阿土径直来到韩一鸣脚下挨擦,咬住他的衣摆。
何三思笑道:“它这是想随着掌门前去。”
星辰微微一笑道:“咱们所去之地于它并无益处,它不去也罢。”
韩一鸣蹲下身来,伸手在阿土身上抚摸了一下,道:“你回去替我守着他成不成?”
阿土“呜呜”了两声,状甚委屈,依旧咬了他的衣襟不放。
除却初见阿土时它有过这般形状,别的时刻韩一鸣想起来的都是它犬牙交错,目露凶光、胁下生翅,不禁摸了摸它的头顶道:“他也是要你去守着的,格外凶险。”
阿土依旧咬着他的衣襟不放,韩一鸣正想说话,忽然一道白光破风而来。
那道白光冲着他来,转眼已到面前。星辰衣袖一挥,那白光转而向着一方去了。
韩一鸣看得分明,那白光分明是一柄小剑,正是明晰的法术。
转眼那白光已在灵山山门内消逝,韩一鸣知晓这是明晰找灵山来了。
星辰已道:“掌门,咱们离去,明晰掌门是来寻你的。咱们快走。”
他看了阿土一眼,道:“掌门带了它同走,不要与明晰掌门碰面。”
何三思自怀中取出一页纸来,正要将坐骑招出来,星辰已道:“不可在此间召唤坐骑,咱们先离去。你的坐骑与众不同,明晰掌门定能瞧见。离灵山远了再召唤不迟。”
何三思道:“明晰掌门来了么?”
星辰道:“已在半路,咱们快些离去。”
韩一鸣抱起阿土,已见远远的有人向着灵山山门而来,知晓明晰来了,头也不回,与星辰、何三思南向而去。
三人不多时便已远离灵山。
星辰头也不回向前而去,虽不是从前那般风驰电掣,但也是转眼便走得踪影全无。
何三思跟在他身后也不慢,片刻之后也走得远了。
韩一鸣抱了阿土虽向前走,心中却着实不安。走出去片刻再回头来,已见一道白光划过,明晰正赶向灵山山门。
想起之前明晰的言语,韩一鸣甚是不安。
明晰从前从未与灵山为敌过,难不成将来他们真的要成为敌人了?
从前从未想到过与明晰成为敌人,如今虽还不是敌人,却已分为两道。
忽然星辰的声音道:“掌门,这一日迟早到来,不必太在意。”
韩一鸣回过头来,星辰当风而立,白裳被风扬起,他神色肃然,却并不凝重。
何三思道:“咱们这是走了很远了么?”
韩一鸣也不知远近,却听星辰答道:“虽没那样远,但足以让明晰掌门看不到咱们了。”
他答得淡然,韩一鸣却难以宁定,看着明晰灵光消失的方向道:“我担心明晰会对灵山……”他说不下去,为敌?还是不利?不论哪个答案都不是他所愿。
星辰道:“掌门担心他上灵山对灵山不利?这却不必担心了。”
韩一鸣一愣,向他望去。
星辰道:“他传信来找掌门,还有话要问掌门。至于他想问掌门何话,掌门心中大约也知晓。我们离开时,灵山便已封山。灵山封山便不在原地了。他便是来到山门也是枉然,不得其门而入。”
韩一鸣怔怔看着星辰,星辰又道:“掌门不在灵山,灵山又封了山,他必定不能入内。”
他道:“掌门最为担忧的便是灵山的安危,现下灵山安然,谁也上不去了,掌门便可放心了。不止是与灵山为敌不得其门而入,与灵山为友同样不得其门而入,灵山弟子在封山后也不能下山。他日掌门归来,灵山无恙了,再解封吧。”
韩一鸣依旧说不出话的,星辰的话着实说中了他的心思。从此不必担心平波暗算了,更不必担心各派去向灵山寻仇了。
都不得其门而入,寻什么仇?
可韩一鸣也知晓,就这样一来,灵山也没有了明晰师兄这些向着灵山的朋友。可转念一想,陈如风的事自己都还没想分明,与其让各派去灵山纠缠,还不如再不让他们上灵山。
虽说星辰已说明晰不得其门而入,韩一鸣还是忧心重重,立在原地不肯离向前。
星辰也不催促,等了一阵,笑道:“掌门不放心,咱们便去看上一看。”
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咱们能回去看么?”
星辰先前催了他们离开,这时又要回去看么?
星辰笑道:“掌门,我不让你看见,你随了我们去心中也不安。咱们不回去,不过我有让掌门看见的法子。掌门看了灵山安然无恙,便能放得下心来南去了。”
韩一鸣还未说话,何三思已笑道:“从我识得韩师弟起,便觉师弟乎年纪的沉稳。我在灵山住了这么些日子,灵山防护极其稳固,师弟也不要太过担心。”
韩一鸣心道:“你不曾见过从前的灵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