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黑着一张脸,走到纪云开身旁,捏住诸葛小大夫的胳膊,重重地把他的手,从纪云开胳膊上甩开,一字一字警告道:“本王念你初犯,暂且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本王剁了你的手!”
“王……我……”诸葛小大夫吓了一跳,想要解释,王爷却已经握住纪云开的手,走到青山那一堆人面前,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不容拒绝地道:“带路!”
“我……”青山一脸怒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药门其他弟子按住了,“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要求医,咱们带他们去就好了。他们在咱们药门的地界上打架,师父不会放过他们的。”
呃……纪云开看着以青山为首的药门弟子,满头黑线……
当着他们的面说这话,真的好吗?
药门的弟子,这是多张狂来着?
外界传闻,药门的弟子温和良善好说话,这是骗人的吗?
纪云开看看青山一行人,又看看低着脑袋的诸葛小大夫,发现这两边的画风差得有点远,怎么看也不像是师出同门。
而等到纪云开与王爷,随青山等人步入药门,看到一、二、三、四、五、六位……药门大师父后,终于明白原来青山和诸葛小大夫,还真不是一个师父教的。
“贵客临门,老夫有失远迎,还忘王爷海涵。”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仙风道骨,一身白衣,鹤发童颜的老者。
老者面色红嫩,精神气极佳,半点不显老态,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
“这是我大师父,也是药门门主。”诸葛小大夫悄悄地后面提醒了一句,并把老者身后的五人一一介绍了:“青衣的二师父,蓝衣的是三师父,紫衣的是四师父,灰衣的是五师父,红衣的女子就是六师父,我师父排第七,他不在这。”
没有看到自家师父的诸葛小大夫,眼中闪过一抹担心,却不敢开口寻问,简单的介绍过后,就退在后面,低着头,不能更老实了。
“门主客气了。”王爷随药门六位师父步入花厅,轻轻点了点头,姿态从容,举止高贵,虽身上的衣服划破了,见了血,可仍旧是矜贵无双的燕北王。
药门的人也识趣,像是没有看到王爷的狼狈一般,客气地将王爷引至主位,王爷连半句客气也没有,直接坐下。
纪云开、墨七惜与费小柴也一一落坐座,只有诸葛小大夫站着,他不敢坐,也没有他的坐位。
等到众人都坐下,诸葛小大夫就上前跪下,给他六位师父行跪礼:“玉树拜见门主和五位师父,玉树自作主张带王爷上门求医,并毁了山中的花草,还请门主责罚。”
谁说诸葛小大夫没有心机,看他一出来就请罪,就知道他还是聪明的,聪明的当着王爷几人的面请罪,如此一来,药门的人要罚他也不可能重了,不然就是不给王爷面子。
果然,药门门主和蔼又慈祥的道:“玉树,快起来……些许小事哪里值得处罚。你出门近一年,你七师父一直念叨你,你快快去见见你七师父,免得他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我把他的好徒儿送走了。”
最后一句打趣的话,更是尽显亲昵。
药门门主一开口,其他五位师父亦纷纷开口,且都是打趣诸葛小大夫的,一个个温和亲切,尽显长者的慈爱与宠溺。
看这一幕便能让人明白,药门上下气氛极好,但是……
纪云开却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药门六位师父在打趣诸葛小大夫的时候,诸葛小大夫一直跪着没有起来。除了药门门主说了一句快起来,就再也没有人管诸葛小大夫是不是跪着,见诸葛小大夫一直跪着,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把人扶起来。
这六位师父看着和气,也只是在嘴上显亲近。
还有诸葛小大夫的表现,也叫纪云开起疑。诸葛小大夫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这六人,而且看他跪下来的姿势,恭敬而严谨,没有一丝偏差。
这种跪法是常年累月训练出来的,而能让徒弟这么严谨下跪的人,绝不是一个宽和慈祥的师父。
药门,有猫腻!
虽看出药门有问题,但纪云开并没有贸然做什么,而是看了王爷一眼。两人像是约好了,在纪云开看过去时,王爷正好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并且,王爷趁机给纪云开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纪云开这人十分护短,而这些人当中,她最护着的人就是诸葛小大夫,王爷真怕她看到诸葛小大夫受委屈,会忍不住出手。
纪云开确实想要出手,但她并不蠢,初到药门什么也没有弄清楚,就贸然出头无疑是蠢的,她虽然担心诸葛小大夫,却不会鲁莽行事。
药门六个师父在纪云开和王爷面前,表现了一番后,就让人把诸葛小大夫带走了,美其名曰让诸葛小大夫去看他的师父。
诸葛小大夫没有拒绝,但嘴上也没有应,他只是配合,无声的配合药门六位师父的话,甚至整个过程,他没有回头看王爷和纪云开四人一眼。
诸葛小大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