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但事情攸关纪云开的生命,王爷压根一就没有想到他的占有欲,更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
从人间地狱,从生死战场上爬出来的人,比什么人都清楚生命的重要性。
和性命相比,自个儿那点私心算什么?
这个时候,王爷真的一点旁的想法也没有,他只求纪云开完好无事,只要纪云开无事,要他做什么都行。
要是能让他代纪云开痛,那就更好了。
凤祁和纪云开一样,先是一愣,深深地看了王爷一眼后,便没有开口……
作为大夫,他先前在外面历练的那两年,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也遇到过不少妇人因为丈夫的“独占欲”而拒绝医治,最终横死。
遇到那样的病人,凤祁也不知道是自己这个大夫比较可悲,还是病人比较可悲。
明明不用死,明明可以医治,却因为他这个大夫是男的,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见多了为了所谓的名声,贞洁,任由妻子病死,而不愿意让男大夫碰触妻子的男人,突然看到王爷这种把妻子安危放在首要的男人,凤祁一瞬间感慨颇多。
不过,感慨归感慨,凤祁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提这个事情。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说出来大家都尴尬,不说出反倒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王爷的帮助下,凤祁以最快的速度,为纪云开扎针。扎完针后,凤祁果断背过身去,不再看,只要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王爷把小师妹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也不能给小师妹添麻烦不是?
金针扎在腹部,针尾嗡嗡颤动,一刻钟后凤祁转身,将针扎取出来,并拿出一块带药的帕子,呈到王爷面前:“擦拭针口。”
这原本是大夫的话,凤祁去擦无可厚非,但他不能拿王爷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
王爷深深地看了凤祁一眼,接过帕子,仔细替纪云开擦拭,动作很轻,但又保证了每一个针眼都擦到了……
扎针后,纪云开已不像先前那般痛了,看到王爷弯腰盯着她的肚子,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弄痛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她还真没有想到,王爷还有这么一面,还真是叫人……满意。
王爷仔细地将纪云开腹部每一个针眼都擦完,一转头就看到纪云开笑盈盈的盯着他看,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了,待回过神,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耳根一红,尴尬的别过脸……
一转过头,王爷又觉得不对了。
他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尴尬不自在?
王爷又转过头,佯装淡定地看着纪云开,不想他回头,纪云开便歪着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王爷又是一僵,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虽然,他和纪云开已是老夫老妻,但云开还少主动亲近他,偶尔有也是作怪,是为了戏弄他,难得像现在这般,温情脉脉的靠在他怀里。
天知道,在纪云开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有多么开心,要不是屋内还有人……
咦?人呢?
王爷抬头,发现凤祁和诸葛小大夫早就出去了,屋内只有他和纪云开。
没有外人在,王爷自在了许多,主动抱住纪云开:“好些了吗?”
“王爷,我很高兴。”纪云开靠在王爷的肩膀,双眼微闭。
她很高兴,这个男人总是以她的生命为主,哪怕是不要孩子,也是为了她。
“傻话,痛成这样,还高兴什么?”王爷嘴上说的冷硬,但上扬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现在已经不痛了,你放心……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扎过针后,纪云开明显感觉到腹部舒适多了,再加上先前睡了一觉,她这会精神挺好的。
“你没事就好。”王爷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说实话,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对这个孩子更没有什么期待了。
还没有出生,就把他母亲折腾成这样,出生后指不定就是个小魔王。
纪云开腹部不痛了,先前睡了一觉,这会也睡不着,王爷便让人端着吃食进来,让纪云开多少吃一点。
这四天,纪云开一直靠鸡汤维持生命,要不是她的底子不错,这四天早把人折腾惨了。
当然,这四天纪云开没进食,王爷也是一样。这会纪云开要吃东西,王爷自然是陪着……
夫妻二人,自边境一别后,总算安生的吃了一顿饭。
但他们安生了,凤祁与诸葛小大夫却没有安生……
凤祁为了给纪云开止痛,施的是天医神针,极其耗费精力。施一次针,没有三五天根本恢复不过来,要是纪云开再痛,他就算想要再出手也无力了。
且,那针比药丸效果更霸道,至少要隔上三天才能再施一次,不然身体会受不住。
“凤祁公子,王妃这痛着实蹊跷,孩子才六个多月,一直靠止痛药和扎针也不是办法,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