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他似乎是在质问种辑,似乎又是在质问陛下。
“曹贼!”回答的仍然是种辑,而刘协同样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杀你何须理由,你与董贼李郭之类有何区别,都是国之奸贼,都是国之大贼!
你欺凌陛下,你掌控朝堂,你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看着种辑对自己这般的谩骂,曹孟德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生出来一种怪异来。
这些年他听过很多谩骂,什么宦官之后,什么暴虐弑杀,什么冷酷无情,什么好色无度。
但是这种话...这些年还真是初次听闻。
“老夫不懂种公之意,老夫对陛下毕恭毕敬,对诸位也是尊敬有加,未曾断了诸位俸禄用度,未曾少了诸位官位,未曾对诸位更未曾对陛下有过任何不妥之处。
老夫怎么就成了汉贼了!”
“笑话!”此时的种辑也大笑起来,似乎已经抛弃了一切枷锁,朝着曹孟德无情的谩骂起来。
“你曹孟德有何脸面说出这等话语,这朝堂到底是听陛下的还是听你曹孟德的?
陛下身居宫中,可诏令不能出皇宫,足迹不可入市井,这满朝文武,这天下大军,是听陛下的还是听你曹孟德的?”
“种公的意思是说,我曹孟德救驾....救错了?”
“尔等哪里是救驾,尔等不过就是和他们一样,想要挟持陛下罢了!”
“不知道种公是什么意思,要让老夫交出手中权利不成?”曹孟德怒极反笑,“难不成我曹孟德一心为大汉平定霍乱,稳固四方,屯田养民,最后还错了不成么!”
此时的曹孟德同样暴怒,他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压制着自己不说出什么不可说的话来。
但是种辑乃至于已经知道必死无疑的王服和吴子兰却是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出来,怒斥曹孟德。
而让曹孟德最额外痛苦的一句话就是。
“你曹孟德进入没有谋逆之心,难不成日后也没有么,就算是你没有,你儿子呢,你孙子呢?
你曹家世世代代,就敢保证绝无谋逆之心么?
日后天下平定,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还是你曹孟德的天下,你为何紧握权利而不送还陛下!”
这些话说的曹孟德嘴唇颤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不是他反驳不了,而是他真的不想在和这些人说下去了。
曹孟德看出来了,他们甚至都不能说是污蔑或者是陷害了。
他们是真的在愤怒,他们真的是从心眼里觉得他曹孟德就不配做周公旦,甚至于他连霍光都不配去做。
在他们的心中,曹孟德只会是下一个董卓,等待着陛下的一次禅让而已。
这......真是可笑!
而最让曹孟德伤心的事情是,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那位陛下沉默,无尽的沉默。
他没有认可,但是曹孟德感受得到,这些或许就是这位陛下的心声。
他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加正常一些,朝着刘协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陛下,如今天下未定,老臣定当尽心竭力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天下天灾连绵,百姓同样是称得上民不聊生。
这天下尚且需要稳定.....”
“丞相莫要多说,朕知晓!”刘协赶紧做出来一副真诚的模样,满脸带着笑容,安抚着心越来越冷的曹孟德,“这天下之事,还要劳烦丞相。”
嘴唇在颤抖,心也在颤抖,曹孟德深吸一口气朝着刘协躬身一拜,然后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
当然,种辑等人也在不断的谩骂声中被拖了下去。
皇宫之外,除了许褚与夏侯元让之外,荀彧也终于赶了过来,看到曹孟德平安走出,三个人全都长出一口气。
只不过这三个人放下心来的原因....似乎并不一样。
“文若,城中百姓可曾安抚妥当?”
“主公放心,全部安抚下来,火势已经控制,扑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百姓所受损失全部由朝廷发放负责。
重建之事也会由许都令来解决,断然不会耽误了农桑之事。”
“如此就好,安抚百姓,巡视城防,有文若在,老夫放心的很。”
曹操和荀彧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说皇宫之中的事情,似乎他们都在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关于对反叛之人的处置曹孟德也并没有斩尽杀绝。
“老种公那是大汉忠良,王服吴子兰也....罢了,只诛首恶,余者不论,其盲从之士卒,重新整编之后并入其他将军麾下。
从此许都内外守护之事,全部交于子廉负责,文则与公刘佐之。”
“诺!”
曹孟德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头越发的疼痛了起来。
但是如今天色上位明亮,也实在是不好去找医者处理,只能强行忍着罢了。
就在曹孟德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