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家有了何子衿,尤其是何子衿大些时,诸多人都喜欢带着孩子往何家串门子,当然,这还得是何子衿在家的时候。因为何子衿是出名的带孩子小能手,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技能哪,反正小娃娃往何子衿手里一放,那叫一个听话呀。
江氏把儿子们带来也一样,根本不必她操心,何子衿就帮她看了。每天看何子衿昂首挺胸的带着一串儿弟弟进进出出的模样,江氏就从心里想笑。
何子衿小课堂办的如痴如醉,沈念的表现也很令沈氏江氏满意,由于何子衿的特殊爱好,每天学习不好的那个都要被打肥pp,沈念这时候就说了,他是做哥哥的,要打就打他吧,他替弟弟挨打。当然,由于沈念比较要面子,沈念要求私下进行。
连沈氏这等对沈念不喜的都暗地思量:这小子倒还有个眼力劲儿,知道自己主动去替打。
当然,何子衿还有个特殊爱好,谁念书念的好,都要被啾啾啾。沈念就更当仁不让了,他那叫一个刻苦呀,于是,每天都是他被啾啾啾。这一行为,沈念就不要求私下进行了。他还极臭美的对弟弟们说,“你们也要好生念书啊。”因他上知努力念书,下知爱护弟弟,还被子衿姐姐任命为小课堂的班长啦~
何冽对他姐啾啾啾的没啥感觉,他自小被他姐啾啾着长大的。倒是沈玄,晚上回屋都要求他爹给他补课,沈玄气呼呼的,“我总是念不过阿念哥,子衿姐姐一次都没亲过我!”
沈素偷笑,说儿子,“叫你娘亲你两下子,一样的。”
沈玄童言无忌,“我娘那么老,子衿姐姐多好看!”
江氏只觉天上一神雷霹下,顿时不能淡定了,她指着儿子,“我,我,我老?”手指都是颤啊颤的。
沈玄再补一刀,“没事儿,娘你不是比我爹小么,你没我爹老。”
沈素&江氏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方知原来在儿子眼里,他们竟是一对老爹老娘来着……
沈玄拿了书用功,催他爹,“爹,快教我念书啦!”
何子衿的补习班办的热闹,沈素来县里,几家交好的朋友家还有许先生家都是要走动一二的。再者,还有人主动来拜访的。
这其中便有陈大奶奶与四小叔子陈四郎带着长子陈志过来请教文章的,这事儿,原该是陈大郎带着儿子过来,之所是陈四郎出马,主要是陈大郎在州府操持生意,故此,家里外交事宜便由弟弟代劳了。这种事,原不必陈大奶奶跟着掺和的,之所以陈大奶奶亲自来,主要是挨了陈姑妈一顿骂。
沈素一来碧水县,陈家与何家是实在亲戚,他家又是做买卖的,消息灵通,自是闻了风声。且陈家这一二年越发阔气,也学了些个附庸风雅,譬如对读书人格外客气啥的。沈素是货真价实的举人老爷,自然与寻常的读书人还不同。且说陈家如今发了财,吃穿自高人一等,但其中却也有诸多不足。头一条就是门第,再有钱,人家也得说是商贾。这年头,你纵做了皇商,在书香门第面前还是略低一头的。故此,陈家有钱了,进一步的要求便是求名。陈大郎五个兄弟念书是迟了,孙辈的陈志陈行陈远等人,皆在念书。陈姑丈就盼着孙子辈争气,考出个功名来啥的,也可告慰祖宗。
故此,知晓沈素来碧水县后,陈姑丈就跟老妻商量着,“志哥儿明年就要下场一试,沈举人不是外人,叫老四带着志哥儿过去拜访,记得带上文章,也叫沈举人帮着瞧瞧,指点一二什么的。”
陈姑妈自头两年的事后,与这老贼就有些不睦,好在闺女在宁家得宁太太青眼,这老贼也不敢再做怪。这是正经事,事关孙子前程,陈姑妈道,“再带些礼物去才好。”
“这是自然。”陈姑丈道,“读书人好风雅,什么茶啊砚啊墨的备一份就成。也别太过贵重,毕竟不是外人,太贵重也显得生分。”
陈姑妈点头,这上头她还是信得过老贼的。陈姑妈也不傻,她道,“你教一教志哥儿,叫他机伶着些,沈举人已是举人了,说不得往后更有前程。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多亲近些,于志哥儿没坏处。”
陈姑丈拈一拈花白胡须,笑,“岂止于志哥儿无坏处,我早叫你们得把眼光放长远,就是咱家,多几门举人进士的亲戚,难不成有坏处?”陈姑丈感叹,“说来阿恭这举业上没啥进益,运道却是极好的。”姐夫是进士,小舅子又中了举人,陈恭的运道,便是陈姑丈说起来,也是极羡慕的。
陈姑妈脸一臭,啐他,“个乌鸦嘴!恭儿才多大,你怎么就知道我侄儿以后中不了举了!”
陈姑丈忙笑,“我也就这般一说,你可发什么脾气。难道我不盼着阿恭有出息,我是最盼着阿恭有出息的,说来,他才是咱家的正经亲戚呢。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是不是?”
陈姑妈哼一声,“这还用说!”陈姑妈内心深处是极看重这个娘家侄儿的,别看何恭是个老好人,该给姑妈出头的时候都是当头顶上的,特有用,特能给姑妈撑腰,陈姑妈也待何恭跟亲儿子是一样的,这时候自然容不得老贼说自己娘家侄儿半句不是。
几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