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不悦更浓。他不由自主望向顾见骊,眸色渐深。去年那一夜顾见骊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神色又落入了姬岚眼前。当初对她只是欣赏,然而随着时间的酝酿,这种欣赏成了一种引子,慢慢酿成了得不到的惋惜。更何况凡事最怕比较,有着蠢笨的孙引兰为对比,他心里的惋惜渐浓。一次又一次假想,倘若顾见骊坐在国母之位,该有多好。
见过礼之后,顾见骊和姐姐还有陶氏便退下了,顾敬元和姬岚,还有几位权贵在厅中闲谈。
顾在骊还要接接待宾客,也没有太多时间与顾见骊说话。她只是将顾见骊拉到一旁,简单地问了一句:“近日可还好?”
顾见骊没有很快回答,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弯起眼睛,眸光盈盈,认真地说:“好。都很好。我们搬出了伯府之后自在安心许多。我的脸治好了,五爷也在慢慢解毒,两个孩子也越来越乖,一切都很好呢。”
“五爷解毒了?”顾在骊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些讶然。
“是。只是他体内的毒滞了四五年,新研制的药不能一夕解毒,需要些时日才能彻底康复。”顾见骊顿了顿,“不过……他应该暂时不想别人知道。”
顾在骊点了点头,明白了顾见骊的意思,亦不会对旁人说。
顾见骊便问:“那姐姐呢?姐姐可好?”
顾在骊笑了,笑得轻松惬意:“好。是这些年不曾有过的自在。我也是今年历了那些事儿,方知道女子离了深宅,日子竟可以过得那般逍遥轻松。”
宾客太多,要接待,她们不能再躲在这里说话了。顾见骊挽住姐姐的胳膊,和姐姐一起下了台阶,往后院去,她笑着打趣姐姐:“我可听季春说了,姐姐如今沉迷赚银子,商铺开了一家又一家……”
两个人刚拐过如意门,迎面遇见荣元宥和荣莞茵兄妹二人。
远山层叠着皑皑白雪,衬得姐妹两个身上的红越发艳丽。望着这抹红,荣元宥微微怔住。
还是荣莞茵先笑着开口:“几年不曾来京,在骊姐姐和见骊姐姐可还记得我呀?”
“莞茵。”顾见骊弯唇。
荣元宥、荣莞茵兄妹两个与顾见骊同一日生辰,荣氏兄妹两个只是比顾见骊晚出生了一个时辰。
荣家兄妹幼时在顾家小住过两三次,每次差不多六七日。他们幼时是认识的,关系还算可以。
倒不是说不够亲密,而是京中这些权贵之家的儿女们,因为一切以家族为重,今日可以言谈甚欢,明日家族可能对立。为免这样的尴尬,这些权重的儿女与人相交,皆不能太过深交。
“几年不见,莞茵长成大姑娘了,元宥也出落得认不出了。”顾在骊看向一旁的荣元宥,“小世子,你这长大了就不喊我们姐姐了?”
荣元宥僵了僵,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作了长长一揖,拘谨地说:“元宥有礼。”
到底没喊顾见骊和顾在骊姐姐。
顾在骊和顾见骊还了一礼,笑着又与荣莞茵说了两句,便先离开,往后院的花园去。她们两个走了很远,荣元宥还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荣莞茵眨眨眼,好奇地打量着荣元宥的神色。她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走到哥哥面前,双手捧起荣元宥的脸,扭着他,往他看向自己。
“哥哥,其实我也不丑。要不你多看看我?”
“别闹。”荣元宥拉开妹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荣元宥双手背在身后,古灵精怪地望着哥哥,慢悠悠地说:“哥哥……你说哪种红色好看呢?是胭脂红还是妃红?”
她忽然加快语速,补了一句:“哥哥在看谁?在骊姐姐还是见骊姐姐?”
“别胡说。”荣元宥板起脸,转身就走。
荣莞茵提裙,小跑着跟上去,急急说:“哪个你都看不得!”
荣元宥不理她。
荣莞茵继续叽叽喳喳:“哥哥,你悄悄告诉我呀?两位姐姐都是极好的人,只不过……好像都不太合适。”
“荣莞茵。”荣元宥停下来,严肃地看着妹妹,认真道:“合不合适,只我说了算。你不要跟着瞎掺和,更不要与外人胡言。你是女子应当懂得,切勿在事成前坏了女子的名声。”
荣莞茵愣住了,呆呆望着哥哥,讷讷惊问:“哥哥,你是认真的?”
荣元宥转身,每一步都迈得坚稳。他又毫无征兆停下,毅然转身,朝着顾在骊和顾见骊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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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明天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