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梁欢听说福丫说的,杨柳的老子娘哭着不依,闹了些日子,三房给了些银子,这事也就这样算了,梁欢不由想,吴氏那么小气,能给多少银子?杨柳就这样死了?带人去杨柳屋子里搜先前丢失的东西都在杨柳床下藏着,这要是找到东西也就算了,找到了东西坐实杨柳偷东西的事实。
吴氏啐骂,淹死这贼丫头活该!
这杨柳到底为什么要去偷库房的东西,又是怎么进去的,那肯定是有人跟她联合好的,库房的钥匙张氏有一把,吴氏那也有一把备用的,只是吴氏从不进去库房,吴氏的话,有二嫂办事放心,她乐的清闲。
杨柳自己偷东西,她老子娘不敢闹的太厉害,吴氏显出大度来,给了银子让回家安葬杨柳,这杨柳偷东西,潘氏是杨柳的娘,也在吴氏屋里做事,脱不了干系,吴氏这样做,已经是非常大度了。
深宅大院下人偷东西不稀奇,自己作死那是没办法,事情眨眼间就过去了,杨柳淹死的那地方,梁欢恍然想起,可不就是前世梁志淹死的那?连掉下去的位置都一样,她不禁琢磨,那水榭难道会吃人,早晚都要进条人命下去?
二房的人心知肚明,杨柳哪来的胆子去偷东西,定然是有人指使的,吴氏急于撇干净自己,张氏问她要钥匙,吴氏回家找钥匙,钥匙丢了,最后又是在杨柳屋里找着的。
人死不能对证,什么话都在活人嘴里说。
张氏冷笑了几声没说什么,总归是平静了些日子,库房的东西再没少过。
杨柳死的轻飘,就跟春天的柳絮一样,风吹的无影无踪。
随着春雷落下,又过了段日子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梁欢坐在院里秋千上,仰头看新发的梨树嫩芽,这颜色可真好看,嫩绿的能滴下来似的,她想起自己有这样一件薄绿的褶裙,穿上去踏青可真是不错,她还想着去年去庄子里的事,大夏天在乡下撒野跑,开心的不得了。
正厅内,姨妈跟母亲说的头头是道,母亲连声点头:“消息准确吗?要真能这样我可不能放过。”
屋外彩云彩环站的笔直守着正厅,母亲跟姨妈的话断断续续飘进耳朵,梁欢从秋千上滑下来,张氏没有顾忌梁欢笑道:“要真是能这样大赚一笔,多多的给我囡囡做嫁妆。”
梁欢知道母亲说的什么,梁欢仰着脸看张氏:“母亲是在说开放香料的事吗?”
张氏不由乐了,摸摸她的脸:“囡囡怎么知道的?”
梁欢知道,本朝入秋后开放了几样香料,夏天囤积的香料的商户入秋后大赚了一笔,但这里面还有门道。
梁欢觉得不妥,虽说是开放了几样香料,可有些朝廷还是不许往北面流通的,而且这种跟鞑靼暂时的歇战,不是两国交好,在宋承登基后的第二年,两国爆发了一场相当大的战役,宋承御驾亲征,六个月后才回到京师。
这不是能让人乐观的消息,姨妈不知道从哪得来朝廷要对鞑靼榷场开放香料流通,来跟母亲说。
是有一些不假,可有些还是不许卖的。
梁欢心底急,要怎么办才能打消母亲囤积香料的打算,有些可囤,有些却不可以。
开放的香料品种,不过五种,市面上流通的有十几种甚至不止,这要是囤错了货物,那可都要自己吞下去的。
姨妈又说了会话就走了,临走前笑嘻嘻说起张建修来,张家已经在找官媒,等着好日子就到梁家来提亲了。
一家人不说二话,张氏也挺期盼的。
姨妈走后,梁欢在屋里想了好久,这五种香料名称,她知道,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姨妈得来的消息,母亲跟着就囤积了许多,结果屯错了香料,能往北方兜售的一半都不到,而且她娘大量购买的时候,市面上香料价格都上来了,买的贵,到后来还没能卖出去,积压在库房里,着实损失了好大一笔。
梁欢从榻上起身,拿起笔,想了想依次在纸上写下五种香料名称。
她盯着看,要怎样才能让母亲去买正确的香料,而且相信她的话呢?
梁欢托腮凝神,小翠挑帘进来,见她在发呆,笑道:“姑娘,琵琶还回给卫小爵爷了,他这几日在家呢。”
梁欢回神,从杌子上下来:“那我去亲自谢谢他。”
“卫小爵爷说问你最近长高没有。”
梁欢噘嘴:“什么意思啊,我也不是很矮啊。”她说着踮起脚摸门框,“我还小呢,还可以再长。”
前世她十五岁嫁给宋承,她的头顶到宋承下巴,她不矮,是宋承太高了。
“姑娘现在过去?”
梁欢伸头往外看,天光晴明,院子里花团锦簇阳光亮的叫人睁不开眼,不知道卫贺玉回来多久,那她赶紧去谢谢人家。
带了一篮子樱桃枇杷去了公主府。
卫贺玉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脸上盖着书,瞧着惬意的不行。
梁欢上前喊他,书从卫贺玉脸上掉下来。
“梁五?”
梁欢笑出两个浅浅酒窝:“我来给卫二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