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二公子从江南捎来的醉红裳,阿成温得恰到好处,冬夜里喝着,让人对世间生出些许柔软的眷恋。
“小舅舅,阿成哥也很我们一道儿走?”
“那是自然,将他留在此处,不是让他等死么?”
季凉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那好,暂且让他跟着。”
“暂且?”二公子微微挑眉。
季凉不置可否:“看来小舅舅还是没有觉悟。”
“嗯?”
“我自然不允许小舅舅身旁还有别的人的。”
“哈?”
“况且阿成哥他也喜欢着小舅舅。”
二公子气结:“凉儿,你怕是喝多了。”
季凉笑而不答,抬手温柔的捏住二公子的下巴,将温热的酒口对口渡给对方。
酒香四溢,夜色缠绵,风呼啦呼啦的吹过,这夜的雪光活色生香。
二公子从嘴唇一路麻到胸口,对方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温热的酒汁淌过唇角浸湿衣襟,睡凤眸已染满水光。
“凉儿,现在不合适。”二公子轻轻一推,对方当真移开了唇,却微微垂着头不去看他。
二公子擦掉唇角的酒渍,面上烧红一片,兴许是被吻得过了加上酒精作祟,有些微头晕目眩。
“小舅舅,我头有些疼。”
二公子明显一愣,心头一沉,第一反应,是他确实将药粉燃尽了,第二反应,这酒是他带回来的也是阿成去温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他将手搭在季凉的脉腕上,面色越来越沉,连指头都跟着颤抖起来。
是自己从南境带回来的长欢毒,无色无味,混在酒里绝对发现不了,中毒者盏茶功夫毒发,一旦毒发,修为尽毁灵脉全废,终身无法修行。
“小舅舅,你……”狭长的眸子望着他,没有愤怒也无肃杀,迷茫困惑一闪而逝。
不是我——
二公子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喉头一阵灼烧的痛,腥甜被吞到肚子里。
“我信你的……”季凉看对方惊恐的睁着眼看自己,却久久没言语,心中涌起一股拨云见月的哀伤,恨倒是不恨的,只是觉得无力,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宗主的打算他早料到了,也做了应对的策略,但所有发生之前,他想赌一把,他以为自己赌赢了。
原来可能是……又掉进了另一个陷阱。
下一瞬,胸口一阵灼烧,腹部翻江倒海季凉猛地躬身,一大口黑红的血吐了出来,全溅在二公子身上。
素白的衣衫嫣红斑驳,在雪光夜色里似开得盛极的一树红梅。
他就这般倒在小舅舅血迹斑斑的怀里,浓长的睫毛颤了颤,原本白皙的脸染满血污,狼狈又可怜。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二公子心中却渐渐冷静下来,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季凉打横抱起,趁自己还能行动自如赶紧搬动灵炉后的石雕,咯吱一声轻响,石壁后开出一扇狭窄的门,门后潮湿深邃的天地望不到尽头,那是最(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