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直知道他防备,避免吕直在门口给人暗号,当下哈哈一笑道:“那也好,那你便自己小心些。”
姜月桂在门口停下道:“那小人如何求见卢传宗?”
“他有个府邸在春生门外,其他的,你便自己想办法了。”
姜月桂道谢后离开。吕直回到自己的屋中,一直跟着他的小宦官凑过来道:“吕老公。若是为此得罪了陈总兵,倒有些不值。”
吕直转眼看看这个小宦官笑骂道:“你当咱家不知你每月收宋闻贤多少银子?还要来装作关心咱家。”
小宦官连忙跪下。吕直挥挥手道:“别装了,咱家的事儿你也知道,这事两边不能得罪。”
“那咱们如何做?”
“姜月桂来此之事,只有咱家和他知道,也别人对证,你便去一趟宋闻贤那里,告诉他有东厂的人要去寻卢传宗,谁死谁活,就凭他们本事了。反正谁赢了。都领咱家的情。”……
青州府,青州总兵正兵营大帐。陈新坐在上首位置,旁边站着吴坚忠,下面站着一个便装壮汉。
“李二百,本官已经听吴坚忠汇报过了,你在青州干得不错。”
矮壮的李二百老老实实站在陈新面前,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他便是紫金梁的义子小七,靠着出卖紫金梁入了登州镇麾下。被陈新带回登莱,在情报局的吴坚忠手下上班,负责青州府内压制缙绅。
他细声细气的对陈新道:“那是吴大人栽培,小人这个不敢居功。”
陈新微笑道:“做得不错就是不错。附近缙绅没有一户敢闹事的。”
“小人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想咋干就咋干的,这些缙绅脸孔额也看得多了。以前紫金梁、八大王手下的时候,额们到了一处。那些缙绅便出来拿粮买平安,还跟八大王这些人称兄道弟。转头回来,若是咱们人少,他们便要上来打杀。所以小人对他们从不客气。”
陈新哈哈笑道:“按着你想的做就行了,这差事办得不错,吴坚忠跟本官建议了,让你以后管着趟地虎的那条线。”
“小人谢过陈大人提拔!谢吴大人赏识。”李二百马上跪了下去对着陈新和吴坚忠磕头,他来了登莱近一年,开始还不知道情报局是个啥玩意,以为是陈新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后来干着干着,发现这情报局居然权力甚大,行事作风也颇对他胃口。
管着他的吴坚忠比李二百更狠,把李二百压得服服帖帖,这李二百在青州府民间却干得雷厉风行,打击了不少乡间宗族和缙绅势力,让登州镇的屯堡逐渐站稳脚跟,如今青州府的屯堡书达到四十个,其中也有李二百一份功劳。
陈新温和的让李二百起来,对他吩咐道:“具体如何做的,你就问吴坚忠,但有一条你不能忘了,趟地虎毕竟是个匪徒,你是情报局的人,你是管着他,不是跟他一起当匪徒,有些底线你要守住了。”
李二百小心的答道:“小人记住了,登州利益至上,大人让砍谁就砍谁,让不砍谁就不砍谁。另外便是,找女人就去窑子,要得银子就好好干事,等着情报局的提成。”
陈新看看吴坚忠,两人都笑了一下,陈新也不信李二百会这么老实,但他还是转头看着李二百道:“话糙理不糙,大致也都说到了,不过登州镇是咱们大家的,不是本官一人的,为登州争利也就是为自己争利。”
把李二百的事情说完之后,陈新让李二百离去,又对吴坚忠道:“李二百以后还是在你手下,你多指点他便是,你以后主要的精力,要放到运河外勤上,驻地改到临清,各地消息要打听清楚,这条河对咱们至关重要。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回一趟登州,把东厂和锦衣卫这事应付过去。”
“属下理会得,最近一直也留意着运河,其他都正常,就是货价与往年有些不同,那粮价都涨上天了。”
陈新点头笑道:“各处都缺粮,咱们登莱的粮价也有上涨,但有综合门市平抑粮价,还没有超过一两五钱,你最近也要加强这方面的侦缉,登莱青三府,任何人不得往运河送粮,有发现的一律打击。”
吴坚忠低声问道:“若是朝廷官员的,甚或是衡王府?”
“照样,你们都悄悄做,另外可以多放些谣言出去。关宁的粮价快到九两了,听说喀喇沁的人到宁远去,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
吴坚忠沉声道:“买不到才好,喀喇沁的人都是养不熟的狼,他们买的很大部分是给建奴的。”
陈新笑道:“辽东今年又是大旱,所以这样一来,皇太极在宣大抢的银钱便缩水了,虽是还有不少丁口,但没有粮食我看又能剩多少体力。”
吴坚忠突然跪下道:“大人虎威,我登州镇收复辽东之日更近了。”
陈新扶起吴坚忠认真的说道:“建奴一直是我登州镇首要敌人,除了这方面给他们打击,最重要的仍是军力,今年下半年,我们还要继续扩军,从土默特买的马匹也在不断到来,等到这批新兵练成,再加辽南屯田,建奴的末日就真的要到来了。”
两人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