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靖廷才放开她,眸子深邃如穹苍,布满星子,凝视着她嫣红的脸。
“瑾宁,你真像一块红糖糕,叫人恨不得一口吃了。”
靖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瑾宁勾住他的脖子,眸子迷离,“那你倒是吃啊。”
靖廷深呼吸一口,平复了心头的狂乱,“不行,你现在不比往日,折腾不得。”
“可以折腾……”靖廷掐着她的脸,“你清醒一点。”
瑾宁贴住他,叹息道:“靖廷,如果工期延迟,你估计有得再拖几个月才能回家了。”
“我得空就回来。”
靖廷何尝舍得?
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确实有些残忍。
两人开门出去,回到了房中,靖廷忽然问道:“对了,你还有有些不穿的旧衣裳吗?
给我一身。”
“要来做什么?”
瑾宁问道。
“拿到矿上。”
“之前不是拿了一身吗?
怎么还拿啊?”
瑾宁看着他问道。
“被狗咬了。”
靖廷道。
瑾宁诧异,“这上头还养了狗?”
“野狗,疯狗!”
靖廷恨得牙痒痒。
瑾宁啊了一声,脸色发白,“那你得小心点儿,晚上睡觉的时候,仔细疯狗进了营帐,这山里头到底是不安全,你又是住营帐的,记得醒睡一些。”
“那疯狗是绝对不许再进我的营帐,否则,腿打断。”
靖廷浑身充满寒气。
瑾宁见状,觉得这种疯狗肯定很过分,惹得靖廷这般生气。
两人回房之后换了一身衣裳,便出门到大将军府去。
天气寒冷,婆儿都不出门了,一直在屋中待着。
怕婆儿觉得无聊,所以大舅妈和二舅妈还有表姨一起陪她打马吊牌。
瑾宁和靖廷进去的时候,婆儿已经赢了好多钱,开心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见外孙女和孙女婿来,便连忙招呼近身,乐呵呵地道:“今日可算是把她们杀个片甲不留了,你大舅妈存下的那点儿私房钱,都叫你婆儿给掏见底。”
瑾宁靠在她的身上,瞧着她桌面上那一大叠的银票,还有几锭银子及一大把碎银铜板,不禁笑了起来,“可不是都掏了家底吗?
婆儿威武。”
大舅妈发出牙痛般的哼哼声,“别急,我会翻本的。”
“赌徒心态,输了就输了,还总是想着翻本,仔细输得连屋中首饰都得给我。”
婆儿笑道。
“输得起,输得起!”
大舅妈手里拿着一叠牌,看着瑾宁,“瞧你婆儿,如今越发嚣张了,昨天赢了一天,今天还继续赢,再赢的话明日就没人陪她玩儿了。”
婆儿笑得眼角都眯起来了,“不打紧,你们不玩,不还有其他人吗?”
瑾宁见她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要精神一些,便放心很多,道:”婆儿,这一把我来,我会。”
“行,你来,让靖廷做你的军师,在后面教你。”
婆儿让开给瑾宁坐下,丫头便扶着她到一旁去喝茶。
瑾宁问靖廷,“你会吗?”
靖廷道:“会啊,精通。”
他见人家玩过,之前在军中不集训的时候,偶尔有闲暇可以自由活动,便见过他们玩马吊牌,当然这是不准许的,但是,偶尔将领也会宽松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觉得没什么难度的。
但是,接下来,瑾宁和靖廷自打成亲以来,第一次吵架。
靖廷急道:“我就说叫你不要出五文,怎么可能还出五文呢?
该出索子,你看桌子上索子都满天飞了,各家都不留,都扣着文钱呢,你还这个时候扔五文出去,不是找死吗?”
瑾宁道:“那咱就只有五文可以出了,难不成出其他吗?
出其他的话咱就不成牌了,怎么吃啊?”
“不吃也不能给人家吃啊?
你看,三家通吃你呢,弃胡不行吗?
大家都别想吃,你不出的话,谁都吃不起了。”
靖廷道。
瑾宁恼怒,“这不是同归于尽吗?”
靖廷道:“同归于尽也好过你送人头。”
“怎么就一定是送人头?
我又没看见他们都吃五文,我又看不见他们的牌。”
靖廷无语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如果不是扣着文钱,为什么不出?”
“那也不一定就是五文啊。”
靖廷敲着桌子,“你看看桌面,二三四五六都没怎么见过,你这五文很大机会是会输的,行兵,明知道大机会输,你还会贸然出兵吗?”
瑾宁反驳,“虽是冒险,可也可以险中求胜,如果三家吃不起这五文,我听胡了,下一张兴许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