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怀恕拒绝的场面话还没说出口，棠宁就按捺不住了。
她走到程怀恕身侧，扯着他的衣角，仰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小叔叔，婶婶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程怀恕额角一跳，终究也没拆穿她，由着棠宁的小心思去了。
来要联系方式的小姑娘脸上表情一阵尴尬，将手机拿到身后：“抱歉打扰了……”
回去后还能听到她跟其他女生的窃窃私语：“真是看不出来啊，他居然结婚了，侄女都这么大了。”
“男人果然越老越有魅力吗？！”
“……”
棠宁心里憋着的一股劲儿释放了，得意地勾起唇角，两个小梨涡随之盈然。
程怀恕神色一松，语气不自觉轻快了几分：“满意了？”
谁料棠宁直接反将一军，抿唇问：“那小叔叔你刚才会给手机号吗？”
“小朋友，你占有欲挺强啊。”程怀恕挑了下眉峰，话音里满是打趣。
等两人进到车里，他终于解决了棠宁期盼了半天的困惑：“我确实不会给联系方式，没必要吊着别人。”
棠宁顺遂着他的语境来：“嗯，所以我刚才……是帮小叔叔挡掉了烂桃花。”
事实上，还不知道这桃花是不是烂的，她就把可能的苗头掐了。
看上去“大义凛然”，实则很冲动很鲁莽，棠宁又开始发愁，她的情绪会不会在程怀恕面前表现的太明显了？
万一被程怀恕发现了，要是他开始躲着自己该怎么办？
可当时她确实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暗恋变成有始无终的版本。
好在程怀恕也没对此说什么，反倒给她出难题：“那你给我找的嫂嫂呢？宁宁。”
这就是她随便扯的谎言，说嫂嫂还在家里等着。
棠宁眸子里荡漾着狡黠的光：“那要看小叔叔自己的努力了。”
得，这小孩儿说话是个令人无语凝噎的主。
——
今晚，老爷子把家里人接到他在江城南边的宅子，一是为了定期一起吃顿家宴，二来则是程澈订婚宴的日期定下来了，苏茴跟程柏城最近得帮儿子操劳一下婚事。
毕竟，订婚宴这种关系到两家面子问题的，必须得办的圆满成功。
老宅依山旁水，环境静谧，周围绿树成荫，远远的能看见外观很是中式古朴。
苏茴似乎正跟对方父母聊着，见棠宁放学回来，她才起身从沙发离开，拿起一个大购物袋。
里面全是少女款式的小裙子、小饰品，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在收养棠宁前，苏茴对两个儿子除了生活上的关心，其余的似乎也插不上手。
那时候她就跟程柏城说过，想要一个小千金，可以给她买好多小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以至于在棠宁进入程家前，程旭拍婴儿照还被迫穿过女装，这事儿程二少爷谁提，他就跟谁急。
苏茴许久没见到她，亲昵地揉着她的后颈，徐徐地说：“妈妈去外地出差，最后一天得了空闲就跟几个阿姨一起逛商场，你学业忙又不能亲自来试，要不现在去楼上换下衣服，看看尺码大小适不适合。”
棠宁乖乖点头：“知道了妈妈。”
她抱着衣服去到一间暂时没人住的客房，慢吞吞地换下校服裙子，然后拿起一件奶黄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比对。
少女皮肤白嫩，肤如凝脂，被奶黄色一衬，更显灵动俏皮。
随着校服的剥落，振翅欲飞的蝴蝶骨一览无遗。
就在她开开心心想换上新衣服时，背后的拉链像是突然卡住了。
棠宁蹙了下眉，侧了下身体，镜子里，裙子勾勒出姣好少女的身形。
由于常年练舞，肩颈线条流畅，腰肢盈盈一握，可偏偏在后面的拉链拉到一半时，胸前不断绷紧。
但无论她再怎么尝试，好像从背后拉真的使不上力气。
棠宁放弃了自己尝试的念头，喊着老宅里的阿姨：“阿姨，能进来下吗？”
外面没人应答。
她进来房间时，还看见阿姨在二楼做卫生，所以只是以为是阿姨没听见。
棠宁打开一个房间的小口，探头出来，鼻尖处残留着轻薄的汗珠，脸色绯红地问：“我胸前太勒了，裙子拉链好像拉不上去……”
将门再敞开点儿，她终于看清楚了，程怀恕站在另一个房间的门口，拢着火虚虚掩掩地点上了一根烟。
由于那句话没加主语，男人愣怔了几秒，神色晦暗不明，确认道：“要叔叔帮你拉裙子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