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姨说的事,我自然相信。
有死人,就有魂,有魂,就能变鬼,时运低的人看到鬼,也并不稀奇。
阿姨说完,几乎又伤心欲绝。
不仅欠债累累,两天前还染上一种怪病。
起初她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们是什么病,高逸天知道我有一本医术。
说不定可以试试。
阿姨估计看我们衣服年纪轻轻的样子,就没把这话当一回事。
哭得久了,也慢慢恢复状态。
突然站起来,我以为又要去寻死,赶紧拉着她。
她挣脱开来,一脸愁相,说是女儿和丈夫还没下葬,不能死。
高逸天可能觉得她很可怜,掏了几百块硬是让阿姨收下。
这下又戳中女人的泪点,哭得稀里哗啦的,对着高逸天感激涕零。
并说我们要是不嫌弃家贫简陋,就去坐一会,喝口水。
我们不忍拒绝,主要是怕她再做傻事。
去到她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平房里的中央摆放着两副一长一短的木板箱子。
阿姨急忙和我们解释,实在是没钱买新棺材,所以只能自己东拼西凑的用木板钉起来。
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追债的搬走,空荡荡的。
进去的时候,依稀能闻到一些尸臭味。
“你们去另一个房间坐一会,我去买些菜招呼你们……”还没等我们拦住,她已经小跑着出去。
看着两副棺材,我们心里也有些膈应。
于是干脆坐在门口等。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背着行囊戴着鸭舌帽的女人,一瘸一拐从另一头慢慢走来。
她一手拎着一只鞋子,那脚踝已经肿得通红。
我有些不忍,和一旁正在发呆的高逸天说“人家一个女孩子出来旅游不容易,毕竟是你吓得人家瘸了脚,怎么那么冷血呢,你包里不是有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吗?”
高逸天回过神,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叹了口气,朝着她‘喂’了一声。
那女孩抬起头,发现是我们。
眉头挤成一团,狠狠的瞪着高逸天。
高逸天板着脸嘟囔一句“到处乱小便的女人……”
我怕那个女孩听到会吵起来,赶紧屁颠屁颠的把药送过去。
再扶过来和我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问她是不是驴友。
女孩喷了几喷,用一只手指轻轻在红肿的脚踝上点了几下,疼得呲牙咧嘴,“徒步爱好者,还有,我不叫喂,我叫娜娜……”
“怎么还有姓娜的吗?”我脱口而出。
娜娜噗嗤一声,摇摇头,估计认为我是个傻逼。
阿姨买菜回来,愣了一会,发现多了一个人。
也不问,以为是我们的朋友,说现在进去煮饭,很快就好。
高逸天悄悄的和我说“连一个亲戚都没有来,生无可恋,她会寻死,不出奇。”
“不如好人做到底,帮她埋了我们再走吧。至于后面她要死要活,我们也看不住一辈子。”
高逸天赞同的点点头。
“喂,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娜娜见我们在交头接耳,质问道。
我连忙摆手,称不是。
没一会,空气里飘来一阵香味。
情不自禁闻了几下,忽然想起房子的尸体,又觉得有些恶心。
阿姨邀请我们到另一件房子里吃饭。
娜娜也不客气,在经过那间摆放两副棺材的房子时,惊呼了一声。
后来知道阿姨的家境情况时,心生怜悯,也决定留下来帮守灵。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一黑,我们就发现阿姨怪异的举动。
她不停的上下抓痒,抓得很频繁。
当时也没发现有什么蚊子,便问阿姨怎么了。
估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问都不回答。
再这么挠下去,皮都会给她挠破。
我突然想起邵依凡的一句话。
忙脱掉单指手套,让阿姨伸出手,替她把一次脉。
娜娜在一旁指着我的手指惊讶道“哇,紫色的手指。”
阿姨一边挠一边问“你会看病?”
我谎称说和一个中医学过一些皮毛,其实当时自己的心里很没底。
阿姨半信半疑,估计她实在难受得不行才伸出手。
当我的判官指轻碰到阿姨的脉门时,奇怪的现象在我眼里发生了。
就像眼睛里放了一台录影机,不断快进播放着阿姨的生活画面。
她在全身瘙痒的前一晚,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不得她身上有一层时隐时现的黑雾。
再往后看,却又不禁黯然伤神。
我抽回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和阿姨开口。
阿姨说自己得了一个怪病,每天夜里总是觉得胸口和全身有条小虫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