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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妃来到朝颜殿时,正好看到皇后从朝颜殿出来。
她朝皇后行了一礼后,抬起头,发现皇后脸色极为难看,头上的发饰也有些凌乱,不禁一愣:“娘娘,您怎么样?”
皇后回过神来,优雅地笑了笑,说:“容修仪的怀相有些不好,本宫刚刚被她吓着了。连妃这是要去探望容修仪吗?她如今睡下了,改天再来吧。”
“不是说容修仪的情况好些了吗?据说胃口也好多了,能吃不少了呢。”
“如今又不好了。”
“太医怎么说?”
皇后强打起精神来应付着连妃,“本宫让刘御医给容修仪调理着身子,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连妃好言建议说:“臣妾看刘御医的医术不怎么样,这么久了还没有把容修仪的身子调理好,不如换一个御医吧。”
“本宫心里有数,连妃不必再提了。”皇后不耐烦地说完后,觉得口气不对,把连妃给吓着了,又跟连妃解释说:“哪个妇人怀孕不是如此,本宫当年怀太子时,连妃怀宁王时,还不是一样的,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连妃讪笑着说:“娘娘说得是。”
田地里,炎热的太阳晒下来,汗如雨下。再被发热的土地一烘,更发热得睁不开眼睛。
对胖子来说,最难受的姿势莫过于蹲着了。
穆王是胖到不能蹲的程度,一蹲下,大大的肚腩就卡在双腿与肚子之间,无法稳住,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因此对穆王来说,与其让他蹲下,不如直接跪下舒服一些。
穆王不想蹲的,他以前讨厌的就是蹲了。可如今,在弯着腰割了两天的麦子后,他最讨厌的姿势变成了弯腰。
腰累得跟弯起的弓似的,穆王弯下就不想站直,站直了就不想弯下,别提多难受了。
穆王望着面前一块五分面积的麦田,这是他一天的工作量,如果不干完,就没有肉吃,白饭也要改成白粥。
田地上其他的庄稼人,手脚伶俐的话,一天能干两亩多的地,就算手脚稍微慢一点的也能割一亩多。但对于从未干过农活的穆王来说,一块五分的地足够累死他了。
好在夏静月给他配了一个小帮手。
“韩哥哥,你渴了吧,喝点水,歇一歇。”
穆王的小帮手是一个叫大妞的八岁小女孩。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妞是家里的老大,去年就开始跟着爹娘下田了。
穆王坐在麦田里起不来,看着大妞干的活,比他多得多了,五分田两人干了一半,这一半有大半是大妞干的。他半天了,才割了一分的地就累死累活的。
穆王接过大妞递来的碗,一个缺了个大口子,看上去脏兮兮的碗。
换了以前,这么个破碗就是拿去喂狗他都嫌破嫌脏,可如今渴得半死,别说脏碗了,就是水沟里的水他都想趴过去捧来喝。
穆王咕噜咕噜地喝完一碗水后,又让大妞再给他倒一碗,连喝了三碗,这才像活了过来。
穆王想偷懒的,想指使着大妞把地里的活替他干完,可一看大妞长得又瘦又黑又小,一天肯定干不了五分的地。干不完,他就没有饱饭吃了。再看田埂那边,夏静月戴着帷帽,正与这田地的佃户何大叔说话,随时能看到他在偷懒。
“韩大哥,你歇着,大妞来干活吧。”
大妞拿起镰刀,弯下腰,努力地割着麦子。
穆王摸了摸开始有点饿的肚子,顾不上休息,赶紧拿起镰刀,坐在田地里割,早把事干完,就可以休息了。“大妞,你手脚得快一点,你做快一点,我就能少做一点了。”
穆王毫不害臊地指使起八岁的大妞多干活,他打小被人侍候着长大,别说指使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了,就是三四岁的,他也照样指使。至于什么尊老爱幼之谈,在穆王殿下面前都是笑话。
不过穆王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一些改变,起码不会跟以前一样,叫人干活时,一副大爷的样子,还动不动就骂人是狗。如今的穆王,照夏静月的说法,斯文了不少。
大妞抹了抹小脸上的汗水,回过头笑道:“知道了韩大哥,大妞会努力干活的。”
这一片田地,在京郊之外,离京城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在这里种田的都是佃农,这些土地,都是京中贵人的。大妞家就是佃户,家里佃了贵人田庄的十亩地,这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
穆王被夏静月拉了来干活之后,化名为韩穆。
穆王听了大妞的话,觉得这小女孩极为上道,坐在麦田说道:“大妞呀,等大哥以后回府了,自由了,大哥让你来我府上做侍女,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妞把割好的麦子放成一小堆,问:“韩大哥,吃香的是什么,喝辣的又是什么?”
“吃香的,就是把那肉用油炸得香香的,放些辣椒,可下饭了。”穆王又想起了红烧肉,咽了几口口水。
大妞呆了呆,贫乏的想象力无法来想象,“韩大哥,油是那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