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诸菩萨与众多罗汉伽蓝之面,生生把佛祖掳了来。”
高洋摸着下颔。
“不管佛祖究竟何故,总之温布刹能把其活捉,实力委实骇人。要推翻他,任重道远,自不必说!”
心想,总而言之,魔界是越乱越好。最好与别界发生混战,从此动荡不安。
如此。
人域方可养精蓄锐,以待战机。
彤蒙沉默。
大人不以几次胜利而自傲,并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速战速决。这般行事作为,确实值得自己为之全心辅助。
聪明人想法多,转念间,许已百千念头。
遇到高洋这个常年被朝天香气运笼罩,又有混沌钟坐镇气运之人,再聪明,也要被其假象带歪。
甚至,时不时还要帮他脑补,无形中弥补了高洋的许多缺漏疏忽之处。
……
魔界七十二域之一的断流域。昔年名叫森罗域。只因数万年前末日逆袭,森罗皇域一败涂地。
及至现在,断流域人口稀少,遍地荒芜,与十万年前那个人口亿兆,处处有村落的森罗皇域恍若隔世。
释然带着十七娘,登临一处山峰。在另一处山峰,站着五位奇形怪状,模样诡异,或高或胖的魔族王者。
十七娘有些害怕。
从青丘被释然带出来,又经远古战场,闯入魔界。迄今为止,她均如坠梦境。
释然哥哥是魔族?
不能啊!
你看他,面白肤净,丰神如玉,何尝像远处那五个人不人,妖不妖的魔族。
只是释然头上确实多了一枚异物,如角似瘤,很小,但在光秃秃的头上,煞是醒目。
尤其眉心位置,多了一个六角等边的盾形标记。
紫黑掺杂,外镶蓝边。
十七娘呆呆地看着。
此般形状的标记,似乎很熟悉,然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这种感觉,明明已经呼之欲出,可就是有层薄霭牢牢遮住。
天边云朵悠悠。
断流域的天穹很奇怪。别的魔域即便白昼,也是灰黑蒙蒙,唯独这里与人域无二。
蓝天白云,晴日如火。
若非释然清楚记得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真会当这里是人域的某一处。
当日在神力侯府突然被大量魔气激发了体内隐藏的魔脉。
很快。
脑海里,两种意识激撞。
一个在说,过往无痕,旧年已陌,嗔恨丛生,功德难圆。
另一个却说,因果到头终须还,不结因果不成佛。
其实,释然不知为何要嗔毒怨生,更不知自己有何过往?又为什么怨毒在心?
直觉胸中怒火中烧,气息难平。乃至要大杀一场,或者随心所欲,隐隐又觉不对。
迫于无奈,他选择离开那片引动魔心魔念的地方。
翱翔天穹,四下茫茫。
眼目所望,不知目的何在?
更而觉得不仅要离开神力侯府,甚至还要远离大雪山无量禅寺,越远越好。
下意识的权且往南而行。
一路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与最初并无不同。糊涂时,看见什么俱有一种欲要悉数毁灭的冲动。
那感觉,像天地也欠了自己。自己现在回来不仅要收账,还要收些利息。
有次在某镇甸,有个小孩指着他光头上的突生的角瘤,肆意大笑,释然几乎一掌拍去。
幸亏最后止住。
他骇然发现,自己的心境起伏太过跌宕,貌似已不能随意走在人群。
当下夜行昼宿。
迷迷糊糊之余,来到青丘。
终于明白自己神智不清时,为何要往南行。
原来,不管是佛性的释然,还是魔性的释然,心里都牵挂着那个萌动可爱的十七娘。
在青丘外,释然尚具佛性,情知狐族高手众多。漫说自己修为宗师,就是大宗师,也难独自闯入,带走十七娘。
于是偷偷在外潜伏,心里盘算,如何救人。
怎料,到了夜晚,月上中天。
释然忽而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伟大的自己,予取予求,何须忍恚忍嗔?
忠于我,赐慈善。忤逆我,毁灭即可。
在其傲然恣肆之时,压根没留意到,自己头顶的梵穴轮不再金光灿灿,而是带着些许紫黑,且越发呈巨之势。反之,金光所占越发狭小。
释然霍地起身,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朝青丘飘然入去。
说也奇怪。
作为狐族总舵,青丘原该昼夜皆有强者守护。偏生释然进入时,途中空无一人。
很顺利到了青丘深处。而且,似乎能闻到十七娘的气息,半点岔路没走,便寻到了人。
陡地瞧见释然,十七娘兴奋不已。即便经月未见,却亦立即扑入释然怀里,犹如树袋熊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