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要藏着掖着,是根本不拿我当亲近人看么?”
她说完话,又想到昨日去见陆霄云的事,顿觉对梁墨珏十分的愧疚,眼泪马上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她忍着,迟迟不肯掉下。
“没、我没有。”梁墨珏见她要哭了,心里大觉不好,他是习惯了所有事自己一肩扛的。
可如今见到月白这样,他又开心,因为这蓄在她眼眶里的泪,代表的是她对自个儿的真心。
“小怀他们还在呢,你就要脱我衣裳,也不怕我被占了便宜。”他刻意说着玩笑话,就想要讨月白开心。
旁边的小怀不知道他的意思,挠了挠脑袋,急道:“三爷,你在上海可都是我和护士为你换的药!你要是说被占便宜,早就被占了去了……”
护士?
月白眨巴了眼,一颗泪珠子掉下,直直地看着梁墨珏,“护士是什么?”她没接触过西洋医院,并不知道里头的职位。
梁墨珏伸手擦去她那颗泪珠,不让眼泪在月白脸上流,接着又头疼地看了小怀一眼,“你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带上!”连着屏退了其他几个伺候的丫鬟。
等门被带上时,屋子里灯火明亮,淡淡的栀子香下,梁墨珏自己解开了领口,将身上长衫褪下,露出了上半身。
他的肩膀处正被纱布和绷带包裹着,有一点血迹晕开,想必是刚才月白撞上时导致的。
“这儿……”月白伸手触碰上那处,心疼极了,她吸了吸鼻子,问道:“三爷不是去上海做生意的么?怎么会受这样的罪?”
梁墨珏握住了她的手,温声答道:“杜家在上海遇到了些麻烦,不过都被解决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更何况,还为你换了一副首饰,值得很。”
从和她成亲后,梁墨珏总会说些促狭的俏皮话来逗她。
可这回月白是真的难过了。
难怪梁墨珏会在信上说晚些时日回来……
可那时的她,还为陆霄云病了一场。
这让她的心如何过得去?
“那首饰我才不要,上头沾了三爷的血,我哪能要?”月白抽了抽鼻子,认真地说道。
这让梁墨珏一怔,继而眼中是化不开的深色与温柔。
“那你要什么?”他忽而问道,声音轻轻的。
月白抿了抿嘴,心想,她这辈子都是要和梁墨珏过着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只要三爷平安无恙。”她抚上他的伤处,说道。
下一刻,梁墨珏轻掐住她的下巴,在她正惊愕的睁圆眼时,他便低唇吻了上来。
当月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梁墨珏撤开了那个吻,又伸臂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月白的身上也有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栀子香,倒像是雪落梅花时的香气,令人沉迷。
“月白……”他在她耳边低声呼唤着名字,“我真想……真想……”
被他抱着,月白并无惊慌,她只闷声问道:“真想什么?”
梁墨珏这时不说话了,他心道,我真想将你锁在身边,一辈子也离不开。
可他不说,也不敢说。
这话会吓走月白的。
“真想你永远在我身边,不离去。”他说道。
听见这话,月白却是笑了,她抱住梁墨珏,说道:“三爷,我本就是打算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得到月白的话后,梁墨珏眸色微深,他轻轻地阖上眼。
若如此,最好不过。
二人亲热着过了一晚,第二天,一个月白意料不到的消息送到了院中。
彼时她正换上滚红边的新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花,梁墨珏尚未离开房中,站在她后头,在她的妆匣中挑拣着首饰。
玉杏从外头小步走进来,对着梁墨珏福了福身,然后离近了月白,说道:“月白,温家夫人身前的大丫鬟来了,说是来请你过府一叙。”
温家夫人?
月白对镜一怔。
与梁家有所关系的温家夫人一共两位,一位是姑小姐,一位是颜氏,能教玉杏如此称呼的,想必就是颜氏了。
而颜氏还有另一层身份,即使温鸣玉的母亲,梁墨珏将来的丈母娘。
“请我过府一叙?做什么……”月白看着镜中的自己,眸中有几分慌乱,可身后的梁墨珏却不言不语地拣起了上回打的梅花金钗,往她梳好的发间一戴,本就多情丰盈的脸庞更多了矜贵,她看见梁墨珏唇畔微微一笑,轻声安抚着她,道:“颜姨是个体面人,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去吧。”
对上梁墨珏的眼神,只见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我送你出府。”他又勾起那条翡翠项链,系在她纤长脖颈上,与雪白肌肤上二三青紫痕迹相映。
颜氏召月白过府一叙,是女人间的事情,梁墨珏纵然有心,也不好掺和一手,便只好亲手送着月白上了温府派来的马车。
月白坐在马车上,颠簸了一阵时候,人都颠困了,才到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