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半散佚,东晋初重新统计,不过存留下来十分之一二罢了。至于这回张宾送给裴该的,则还不到百分之一……
聊胜于无吧,于是裴该便押着这三车书返回居处。果然才刚进门,芸儿便来传唤,裴该只好先撇下书,入正室去拜见裴氏。不出所料,裴氏向他详细打问了石勒召见的情况,听到裴该说自己跳脚大骂“胡儿”,不禁面色发青,急忙告诫他说:“文约,既在人幕下,岂可如此无礼、无状?若触胡……彼等之怒,只恐首级难以保全啊!”
裴该知道裴氏在为自己担心,很想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向对方合盘托出——一是劝慰裴氏,一切都在侄儿我计划之中,掌控之内,姑母无须惊怕;同时他刚刚才近乎完美地演了一场好戏,也颇产生了一些表现欲、炫耀欲。只可惜,如今隔墙有耳——那二老二少四名仆佣,不定谁就正趴在窗外窃听哪!
往常裴该和裴氏对话,涉及到自己真实想法的时候,往往借用故典,或者话说一半,由得对方去猜,但这回的事情比较复杂,除非备悉说明,否则裴氏肯定听不懂……无奈之下,只好咬紧牙关,把满肚子的话全都给咽了。
他只是笑一笑,对裴氏说:“侄儿一时气愤,导致口不择言,幸好主公宽宏,又有张孟孙从旁缓颊,乃得无事。姑母教训得是,侄儿今后当更谨言慎行,必不使姑母再为侄儿担忧。”说着话,悄悄向裴氏抛了一个眼色。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响起了裴熊的声音:“小支将军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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