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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刚才诸位的讨论已经说了,这次的战事的目的,是大明为了威慑南洋各国。大明以往的怀柔政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失败的。
如今的南洋诸国虽然以我大明为宗主国,却不肯以我大明儒家为学,不肯以我大明礼仪之邦之礼为举,偏要去学西洋之学。
那绿教不过是一蕞尔小国王子所设,其国早已被其他部落吞并,但是为何其教义却传遍南洋?
我大明威慑南洋诸国,就是要所有小国说我大明话,守我大明礼,这样才算是我大明属国。所谓名正言顺,不外如此。
但是对这些蛮夷之地,只有礼仪教化是不够的,必须要举起屠刀,才能让他们恐惧。
所以从前年开始,殿下就有意保留了一支倭寇军队,没有把所有的倭人都送去北明山开矿。
这支倭寇军队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为了让人恐惧。所以即使是我,也不会在这方面限制他们,反而会鼓励他们,只要能牢牢控制他们,他们越残暴不仁,我越开心。
因为残暴,就是这支军队存在的目的,存在的意义。我大明需要有这样一支军队来威慑诸国,却不愿意我大明子弟变成这样的人。
诸位看不惯只是小节,张守备怕这支军队影响到羽林卫学的种子,我也能理解。但是请诸位深思这支军队存在的真正意义,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殿下的大计。”
张武一听,立即大怒道:“竟然敢说这些倭人为非作歹,是殿下指使,庄指挥好大的狗胆!”
他是彭城伯的世子,也是朱瞻基的亲表弟,听到庄敬这样说,当然会有些气愤。
不过张凤山却说道:“张把总,坐下。”
张武回头问道:“守备也以为这倭人倒行逆施,是殿下所为吗?”
“放肆!”张凤山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这是你跟上官说话的态度?”
张武一愣,想到那大板子,自己的屁股似乎也抽疼了起来。他连忙抱拳道:“属下不敢,只是不忿庄指挥如此诬蔑殿下!”
张凤山这个时候却说道:“抽出你的唐刀看看……”
张武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抽出了自己的刀,竖举在面前。
张凤山只是粗通文墨,这些年跟着朱瞻基,担任了幼军的副山长。专业学识学了不少,但是引据论典的能力并没有多大提升。
他说道:“刀有刃,也有背,衣有面,也有里,有光就有影子,有光明就有黑暗。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殿下指使,但是庄指挥此言也有道理。我大明不仅需要你们这样的后起之秀,也需要肯为大明做黑活的打手。这件事是我想差了……”
他转过头跟庄敬说道:“庄指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分兵之事不必再提,我幼军将会继续为倭寇营提供各方面的情报和辅助……”
庄敬没有想到这件事如此轻易就解决了,他抱拳笑道:“张守备英明!”
张凤山笑道:“英明谈不上,我只能兢兢业业,尽力而为。”
面对诸位羽林卫学的中层士兵们,他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从即日开始,羽林卫学所有将士不得再与倭寇营作对,更不得再打骂侮辱倭人。今后的事情就当我们看不见,若再有打骂倭寇营事件,军法处置!另,让你们装作看不见,并不是要让你们跟他们学,若让我发现羽林卫学有人虐杀俘虏,建银妇女,私藏缴获,皆军法处置!”
庄敬笑了起来,今天的目的圆满达成了。
那些倭寇对敌人残忍,但是却不敢跟羽林卫学的士兵对峙。这几天,不少人都被这些大明的后起之秀们欺凌。
解决了这个矛盾,军心也会稳定下来。
这个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一个兴奋地声音大呼:“报,我大明舰队如今抵达明古鲁都城外海,总攻时刻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凤山和庄敬的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因为他们知道,最严峻的时候也到了。
大明舰队从海上攻击,那里有一万海军和一万多幼军,根本没有人能正面对抗。
但是,他们因为从穆西河逆流而上,又穿过山区,只有两千五百兵力。
他们这点人手,打游击战没问题,可是如果想要狙击疯狂逃窜的明古鲁人,就有些艰难了。
因为只有羽林卫学的士兵手里有火枪,倭寇营的手里都还是倭刀。
而且如今的火枪防水性虽然有了大幅度提高,在下雨的时候,影响还是很大的。
靠他们这些人想要挡住那些明古鲁人,任务非常艰巨。
但是,他们不仅不能退缩,还要挑选明古鲁部落最大股的逃难人群狙击。
如果让大股的明古鲁人逃进了山区,那就是他们的失职和无能,也完成不了殿下交待的任务。
张凤山大声说道:“羽林卫学所有将士听令!”
数十个羽林卫学的中层将士纷纷单膝跪拜,右拳击胸。“属下听令。”
“所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