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若是骊山长城真变了天,只有一城之隔的巫族会不会有动作?”满天均神色晦暗不明地转身问道。
“大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用当真。”满天均嗓音低沉地说道。
不过有时候有些话也不能够不当真。
走出镇抚司署衙的姬歌与曾牛的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座恢宏的传送法阵走去。
走在前头的姬歌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只是带头领路。
进跟在他身后的曾牛当然也察觉到了姬歌的异样,他觉得是自己先前的那番话惹他生气了,不然走出镇抚司署衙的自己偷瞄了他一眼的时候怎么他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就这样,“各怀心思”只顾赶路的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传送法阵前。
“到了。”姬歌望着眼前荡漾着玄之又玄气机涟漪的法阵,说道。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座法阵啊。”曾牛双眼放光神情激动地说道。
因为传送法阵的特殊性所以保护法阵成了敛兵镇地的重中之重,如此一来就使得寻常的市井百姓只知道城中有座法阵,只要通过那个阵能够在长城与敛兵镇地间往来。
可那个传闻中的法阵究竟是怎么个模样却没有人能够说出个大概,是不是真有那么玄乎也没人能够确定。
曾牛在这之前当然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亲眼见过。
可现在那座恢宏磅礴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一道巨大的灵力光柱冲天而起的传送法阵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稍后抓紧我的衣服。”姬歌看了曾牛一眼,叮嘱道。
曾牛重重地点点头。
“等到了长城以后你尽量不要开口,一切都有我。”姬歌以淬体武夫凝音成线的手段同他说道:“若是有人问起你的身份而我恰巧又不在你的身边,你带亮出手中的那块腰牌。”
“我记下了。”曾牛沉声应道。
遂即姬歌便对着护在法阵四周的几名枯坐入定的老者高声喊道:“晚辈骊山长城大秦虎师明锐军营臣歌,现要返回长城。”
说完他便将腰间那枚腰牌高高举起。
原本入定的一名老者闻声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他那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拂,姬歌手中的腰牌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没有问题,可以入阵。”老者再仔细打量了一眼腰牌后,点头说道。
旋即便将腰牌归还给了姬歌,而姬歌也在重新别好腰牌后再次说道:“我身边这位是镇抚司署衙的曾牛,奉满指挥使之命赶去长城,有螭龙令牌为证,还请各位前辈放行。”
继而他就将曾牛手中那块入手温凉的令牌向先前那名老者抛了过去。
老者接过令牌,眯着双眸仔细审视一番后将令牌归还给姬歌,这才点头说道:“可以入阵。”
“走。”话音刚落姬歌就已经向前迈去,一步踏入了那座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法阵当中。
曾牛见到姬歌入阵后深吸一口气,紧攥着螭龙令牌,同样进入法阵当中。
“启阵!”
身为护阵人的宽袍老者低喝一声,双手迅速结印。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原本入定的老者猛然睁开双眸,双手结着晦涩玄奥的法印。
霎那间这座本就光晕璀璨传送法阵金光大作,源源不断的天地灵力朝着法阵汇聚而来。
随着灵力的不断凝聚,阵中的灵压愈来愈重,已经踏上修行之路并且沾染了长城气运的姬歌自然不受灵压的重负,可身边依旧是凡夫俗子并且从未到过长城的曾牛在这法阵的灵压之下脸色惨白神情痛苦。
曾牛感觉到此时宛若有一座巨石压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哪怕是他紧咬牙关可依旧是不堪重负。
“不要分心!”在曾牛的心湖间响起了姬歌严厉的声音。
旋即他一指重重点在了满天均托人带来的令牌之上,准确说来是点在了那条螭龙的龙睛上面。
猛然间法阵中传来一道清澈的龙吟声。
原本被雕刻在令牌上的螭龙自令牌上脱离开来,一条三寸之长的螭龙游弋在曾牛的周身虚空中,最后在他的肩头盘踞了下来。
自从那条螭龙出现后,曾牛身上的那重若千钧的压迫感缓缓消退,最终荡然无存。
“闭上眼睛,可能有些不适,但下一刻我们就会身在城头了。”姬歌轻声提醒道。
随后,传送法阵中两道银芒冲天而起没入云顶上方的虚空处后消失不见。
董记酒铺。
正在柜台边记账的老掌柜此时的心情是半喜半忧,让他高兴的是昨日那个诨名叫做瘦猴地痞无赖竟然来酒铺将他在这里赊欠的酒钱一并结算干净了,昨晚他高兴的喝了半坛子的杏花村。
好家伙,直到现在都还没彻底醒过酒劲来。
而让他忧心忡忡的就是自己酒铺里的伙计曾牛今一大早就去了那座镇抚司署衙,去找那个白衣青年去了。
也不知道现在去没去那座咫尺之间的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