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也无二话了。那好,我们再来聊聊你。”
温幼蓉的眼神从软趴趴的玢郡王身上转到女侯身上,眼底冷清晕散开来。
郑煜澄敛了笑意,淡声道:“不知女侯有何赐教?”
女侯看着远山暗处:“并州逃犯已经落网,暗中破坏并州州务的元凶也已经抓住,若是郑刺史在带人进山营救郡王之时,与郡王一同,全数死在山中,你觉得如何?”
郑煜澄竟像是想了一下,诚恳道:“不知女侯何以要至下官于死地。”
女侯的眼神,终于落在了温幼蓉的身上。
“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
这话,问的是温幼蓉。
温幼蓉冷冷的看着女侯,“郑大人已上奏朝廷,山部跟随郡王探山一事已经了结。山部只有探山之用,此事不会牵连山部,也不会牵连祁族。”
女侯重复了一遍:“你来,还是我来?”
恪姑姑终是不忍:“女侯……”
女侯扬手飞出一道匕首,直入恪姑姑身侧的兵器架,那抑在冷傲之下的情绪终是有了波动,还有了逼迫:“温幼蓉,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
跪地之人噤若寒蝉,温震看着女侯,眉心微微蹙起。
一片死寂之中,郑煜澄轻轻笑出声来:“原来,女侯被逼到无奈之境,也只能用杀人灭口这样的招数?”
女侯瞥了他一眼,忽然起身:“将他拿下。”
温幼蓉:“谁敢!”
女侯闻言,像是听了个笑话,再次下令:“拿下!”
温幼蓉一字一顿,仿佛从压根中磨出的话:“若你们动了,就且记住,厉山祁族,再无什么少主。”
女侯冷笑:“你本就不配!”话音刚落,她亲自来拿人,温幼蓉动身要拦。
温震立刻高喊:“保护女侯!”
随着他下令,女卫闪身上前将温幼蓉隔开,可她们到底不敢伤她,只将她反剪住。
温幼蓉寡不敌众,冷厉的盯着女侯:“你若敢杀他,我便敢杀你!”
女侯看也不看温幼蓉,走到郑煜澄面前:“郑大人方才说,想娶我的女儿?”
郑煜澄勾唇:“是。”
女侯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调转向竹楼的方向,抬脚一踹,郑煜澄狠狠撞在竹楼台阶上,他身后,是意识不清的玢郡王。
温幼蓉忽然爆发,抬脚狠踹女卫,以极快的速度挣脱跑向郑煜澄,女侯忽然朝她发难,擒着她的手臂狠狠一扭,抬腿直踢她的小腿。
仿佛骨头裂开的声音响起,温幼蓉脸色煞白,跌倒在地。
“阿呦!”郑煜澄终于变了脸色,冷冷望向女侯。
不止是郑煜澄,所有人都惊到了,尤其是温震,他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发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温幼蓉半边小腿与手骨传来剧痛,可是她一声都没坑,单手撑着站起来,仍然往郑煜澄的身边靠。
女侯抬脚踹向她的腰腹,温幼蓉闷哼一声,再次倒地。
女侯神色冷静的看着郑煜澄:“你若真心爱阿呦,自己绑了自己,带着玢郡王进去,若是怕火势起来烧的难受,敲晕自己也好,先行了断也好。否则,本侯只能打死她了。”
郑煜澄浑身都是冷意,刚要开口,眸光忽然一动,落在倒地的少女身上。
地上的温幼蓉竟又动了。
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哪怕站不稳了,爬也要爬到他的身边。
女侯盯着她,慢慢走过去。
“女侯!”恪姑姑站起来,双目泛红:“这是少主啊……”
温震看了恪姑姑一眼,又看了向地上的少女,到了喉头的话,又咽下去。
女侯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她自己说的,只要动手,祁族再无什么少主。”她蹲下去,手捏着温幼蓉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之前你怎么说的?本侯捡了个便宜侯爵,又手握山水两部精锐,我既不杀你,你定会来杀我,再将这些抢走。”
她目露嘲讽:“如今你这眼神的确想杀了我,却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这个男人。”
温幼蓉忍着剧痛,连声喘息,她眼光偏向竹楼台阶处,忽的笑了。
女侯眼底微暗:“你笑什么?”
温幼蓉喘了几口,终于慢慢望向她,那双眼里竟无半点怨恨和愤怒:“我知道是为什么……你装的再大义凛然,再诡诈无情,我也知道是为什么……”
女侯怔了一瞬,正欲起身,她忽然道:“母亲,我都知道的……”
女侯没动,转回目光看着地上的的少女。
“母亲伤过,方知人若有软肋,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从我生下来开始,比起爱我,照顾我,你更热衷于将我身上,所有可能成为软肋的东西全部抽走。让我学着自己给自己塑一个坚硬的壳子,装在里面,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温热的泪液盈入眼眶,她倒在地上,眼泪无声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