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派手下抢了百家帮所有的地盘,但唯独志工码头,却只“围而不攻”。
为什么?
就因为这里的形势太复杂,各路洋鬼子都在这里扶持有代言人,为他们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这些人都该死一万次,但苏乙却不能让手下胡来,因为他还没有膨胀到觉得自己可以把洋鬼子们全部得罪光的程度。
苏乙带着手下赶到的时候,苏乙派来的人正在和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对峙。
苏乙派到这里的人约三百余众,率队的是上次争码头拼得很凶的一位姓马的大把头,这个年轻人敢拼敢打,关键是有头脑,知进退,所以被苏乙“委以重任”,派到了这里来。
马把头一来到志工码头,第一时间就把这里所有干活力巴们全部赶走,然后带着人堵住进出码头的唯一通道。
这样一来,码头上所有的船只都开不走了。
有一些百家帮的人来不及逃走,于是跑去了洋人的船上,马把头早就得到了苏乙的嘱咐,不要上洋人的船,不能跟洋人起冲突,坚持到他来。
事实证明,苏乙没有选错人,这个马把头面对一群咄咄逼人的洋人能周旋到现在,坚持到苏乙到来,绝对算有本事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还是有了失控的趋势,毕竟马把头再有头脑,洋人们也不是傻子。
“混账,你这个该死的猪猡,你一直在骗我们,你在消耗我们的耐心!你现在立刻滚,离开这里,否则我要你好看!”一个高个子洋人愤怒指着马把头的鼻子怒骂道。
他明明面对着几百个手持棍棒的力巴,但却视若无睹,态度既恶劣且嚣张。
他笃定这些力巴们不敢伤害他这个洋人老爷。
其余的十几个洋人也是一样的,他们就站在这几百个力巴的对面,却对着这几百个人指指点点,厌恶和鄙夷的神色根本不加掩饰。
其中,有两个黄皮肤黑眼珠的人也站在这些洋人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但这两人并非华人,而是哲彭人,其中一人还是苏乙的老熟人——太田德三郎。
这两个哲彭人显得十分低调,只是再在一边看热闹,并不参与和其他洋人们的讨论。
“我不管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争夺什么地盘,我的船要离港,你必须安排人为我搬运补给货物!”
“没错,你最好现在就让开,否则,我一定一枪打爆你的头!”
“我不需要搬运工人,我只要你立刻让路,我要和我的船员过去,开走我的船!”
“你们这群该死的黄皮猴子没有权利堵住码头!”
洋人们骂骂咧咧,有人甚至掏出枪不断在马把头身上不怀好意地比划着。
力巴们紧张地举着棍子和这些洋人们对峙,场面紧张到了极致,仿佛稍有火星,就会彻底失控。
马把头额头见汗,却仍在竭力控制,大声道:“诸位,我们老大耿良辰马上就到!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见鬼的耿良辰,我才不在乎他呢,我再说一次,我要开我的船!”
“让开!黄皮猴子!”
“该死的骗子,给我滚开!”
洋人们再次骂成一团。
马把头咬牙叫道:“我说过,我们老大会给你们交代,但不是现在!”
砰!
话音未落,一个洋鬼子已经不耐烦对着天开了一枪,然后把枪口对准了马把头的脑袋,恶狠狠道:“你这个卑贱的猪狗,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给我滚蛋!否则下一颗子弹,会打在你那该死的、肮脏的、愚蠢的脑袋上!”
马把头脸色苍白,却勉强一笑,道:“你的枪里有几颗子弹?但我们有三百个人!你不开枪,我们绝不敢碰你半根汗毛。但你要是开枪杀了我,我保证,我三百个弟兄会把你撕成碎片!”
“混账,你敢威胁我!”洋鬼子更加愤怒,上前两步直接把枪口顶在了马把头的额头上,手指也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不敢,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马把头仍咬牙笑道,只是笑容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这位尊贵的先生,您的生命无价,但我的命却不值钱!您跟我以命换命,这并不划算。”
洋鬼子脸色阴晴不定,但手中的枪,却迟迟不肯放下。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喜大喊:“耿爷来啦,耿爷来啦!”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就觉地面隆隆震动。
一千多人齐齐向拥挤的码头走来,这场面是十分宏大的。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窜动的人头,树立的棍棒。
如此阵仗,让刚才嚣张的洋人们脸色齐齐大变。
他们低声咒骂着,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心中也都各自紧张起来。
虽然他们仍笃定没人敢伤害他们,但这么多的人,却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
马把头松了口气,退后一步让开枪口,对面前的洋鬼子一笑,道:“我说过,我们老大马上就到!这位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