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
劲儿还挺大。
索宁疼的轻咝了一声。
她往后缩了缩身,大少爷就往前凑,反正是不让棉签儿离她脸。
“我自己来。”索宁说着抬手去够棉签,被盛放另一只手给拍开。
“你来个屁你来。”
“……”
按了一会儿,他把棉签儿扔到了垃圾桶里,又拿了个创可贴出来,小心的撕开包装要给索宁贴上。
光线不好,所以身子俯的很低。
俩人之间的距离没剩下几公分。
索宁愣了愣,眼看着他近身,把手里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还……
吹了一口气。
她身子怔了数秒,迅速的抬手把脸上的创可贴给揭了下来,撕拉的过于用力,连带着把一点皮肤都沾了下来。
她团了团直接扔到了一边儿,“用不着。”
盛放见状神色一顿,转而哼笑出声,“行,你硬气。”
索宁没搭话,垂眸看了一眼他与她的距离,又抬头看了看他,意思明显。
大少爷难得挺配合的坐到了一边,沉默不语。
俩人就那么坐着,谁也没有吭声。
半晌之后,盛放在一旁幽幽开口,“小索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事多了去了……”
“你可能替老头儿不值不甘心,但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甚至比这更恶劣的也比比皆是。”
他顿了顿,侧目看向索宁,“你不过是送他一程,不必要还得搭上一顿伤心。”
打一架这种事,在盛放看来是绝对跟索宁这种缺乏情绪的个性没有任何关系的,只要她愿意,她就是安安静静地一团空气,别人再怎么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像今天这种场面,他很确信,究竟是为了什么。
“人已经没了,你替他争什么脸?”
索宁静默数秒,摇了摇头。
她想辩解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有任何意义。
“你误会了。”
“嗯?”
“我在所里干了六年多,来来往往的送走了很多人。今天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我早就习惯了。”索宁顿了顿,“伤心?我伤心了吗?哭了吗?”
“没有吧。”
她的语气淡淡,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就算是一个简短的陈述。
我伤心了吗?
哭了吗?
盛放摇摇头。
是啊,她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他却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
眼泪这个东西,与极致的情绪对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索宁缓和了一下,继续道,“至于打架,也是因为他们动手在先,我不是个软柿子,这你知道。”
她的神色目光俱是淡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妥。
“我知道影响可能有些恶劣,如果被投诉,后果我一力承担。”
说到底毕竟是服务行业,这样公然的与家属大打出手,怎么都有些不好解释。
不论谁先动得手。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承认确实冲动了一点。
盛放哦了一声,“我这个总经理是死了?要你去一力承担?”
索宁“……”
他坐直了身子,神色戏谑,“小索,你今晚话挺多啊。”
索宁:“??”
盛放说完没再说别的,他长臂一捞,把索宁扯到了怀里,手在她的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她的身子单薄,好像就一副瘦骨架子,他力都不太敢用,怕给她抱散了。
“我可以……”
可以啥还没说完,索宁费劲吧啦的挣脱了他的怀抱,一把推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看你今晚戏挺多!”
“艹,我……”大少爷脸上的问号还差个点儿,人已经被连推带桑的踹出了屋。
脚还没站稳,从天而降砸过来一个橙色的盒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以及索宁的一声怒喝: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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