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是那种书架书桌两层的款式,她过去扫了一眼上面的书,挑一本等会儿拿回去催眠也好。
结果书还没找到,倒看见了挂在桌角的一根皮绳。
就是很基础的那种皮绳手环,简简单单,她看着眼熟,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就看到了内圈里的两个字母,fn。
她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个名字缩写。
n肯定是宁了,那么这个f呢?她开始想的是,傅,傅承晋。
但转念一琢磨,n是名儿,没道理f整的是个姓氏啊。
电光石火间她念了一下,f,放?
金小哨的脑瓜子迎来了高光时刻,这个缩写是盛放和索宁。
她刚‘破案’,索宁擦着头发从外面进来,见她拿着那条皮绳,眼神略有些闪烁,她走过从她手里拿回来,小心搁回了原处。
金小哨靠在书桌前,打量着她。
索宁有些不自在的低头擦着头上的水珠。
“这条皮绳我记得大哥也戴过一个。”金小哨回想了起来,“你们是情侣款的对吧?”有缘书吧
“是。留个纪念。”
“留这么久啊?”
“你想说什么?”
金小哨感觉心里有些塞的慌,“姐姐,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一条破绳子都能留那么些年,她要是敢说不喜欢,她一定当场暴走!
索宁闻言,擦头发的总做稍微顿了顿,沉声开口:“喜欢谁,倒也不是就非得在一起。”
她没有否认。
说的甚至都不是曾经或以前喜欢谁,而就是简单的‘喜欢谁’,没有时间前缀的限制……
这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
金小哨吞了吞胸腔的情绪,大概是同为女生的那种天生的同理心,她忽然有点心疼索宁。
她看上去貌似是变得越来越好,心态也不错。
可这幅好的面具之下,隐忍隐藏的又是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回身随便抽了本书,然后说了声晚安抬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
喊了索宁一声,“二哥说……”
索宁:“嗯?”
“他说我大哥已经有准备结婚的对象了。”
索宁微微弯曲的腰身就那样怔住,数秒之后语气轻松的说了句,“是吗。那,那要恭喜他。”
没有得到回应,片刻之后她转头看向门口,金小哨已经走了。
取而代之看着她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傅承晋。
—
夜深。
索宁在阳台上坐着,她没开灯,只有唇边的一抹火星忽明忽暗。
身后传来一点滑动车轮的声音,她背对着他问了声,“还没睡?”
傅承晋嗯了一声,抬手开了灯。
她转过身来,把剩下的半截烟摁灭在了烟灰缸。
他垂眸扫过去,看了一眼,三年了都是这个习惯,烟抽半截儿。
他腿上放了几个啤酒,拿起一罐儿开了拉环递给了索宁,索宁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傅承晋又开了一罐,索宁:“你就别喝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被他绕身躲开,“偶尔一下没关系。”
索宁闻言,“只能一个啊。”
“好。”
傅承晋的身体不太好,在北市的时候就咳嗽的很频繁,也是车祸落下的病根儿吧。
俩人就那么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傅承晋猛不丁的开口。
“你是要为了我这个残废,搭上一辈子吗?”
索宁皱眉看他,俩人目光几乎平视的高度,神色有些不悦,“傅承晋,我不爱听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傅承晋其实很少会说这些,这种自暴自弃式的话他自己也不愿意听。
可这就是如今的事实。
“三年时间我觉得足够了。”他看着她,不疾不徐,“宁宁,诚实一点吧。别再为难自己,也别再为难盛放。”
索宁胸腔里的心跳有些急,她吞了吞:“我一点都不为难。”
“是吗?”他说,“你在北市怎么挨过来的我知道。”
“那都事小事情,而且早都过去了。”
傅承晋摇了摇头,“过不去的。”
“……”
“当初被你发现我还活着,这件事从那时候起就错了。你觉得都是因为你我才成了这幅样子,你痛苦,纠结,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我都可以理解。”
“我不走只是想让你减轻愧疚感,不是要拖死你。”
索宁闭了闭眼,“别说了。”
“让我说完吧。”他喝了最后一口啤酒,捏了下易拉罐,像是终于做了某个深思熟虑的决定,缓缓开口,“宁宁,我们早就应该做个了断。”
索宁的心脏忽然被攥住了一样,“你要干什么?”
傅承晋摇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