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不会告诉你。”
“……”
“去把盛放追回来,别真等他娶了别人。”
那天夜里,他们就聊到了这儿。
傅承晋先一步回了房间,怔愣在那里很久很久。
索宁为什么执着于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呢,除了愧疚和多年以前的感情之外,她从小到大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弟弟,父母,亲情还有大部分的快乐。
她爸妈常年灌输的种种责备以及全家的痛苦让她产生了极重的负罪感,她下意识把失去这些东西的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备受压迫和压抑。
她不敢再因为自己让任何人痛苦,承担不起。
可又不愿意再多拖累一个盛放,就只能成了如今这幅场景。
他以为过阵子她愧疚感渐渐变淡了,一定会想明白,然后回到盛放那里去……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结果这一等就是三年。
她还丝毫没有动摇。
算了。
如果她不开窍,那么就让他来。
—
盛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自己住所了。
偶尔回来取点东西,也不会长呆。
所以它现在连个住所都称不上。
徐佩宁买了些菜过来,在厨房里折腾,叮叮当当的,让这房子有了些人气儿。
他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视线始终在厨房的方向,隔着一层玻璃门,看着她模糊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忙碌。
这是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是那种能抓在手里的真实。
她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四菜一汤,基本上都是照着他的口味来的。
盛放恍惚了一下,上次在这张桌子上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忘了。
“一直没问过,你厨艺是跟谁学的?”
徐佩宁:“我外婆。”她语气里难以掩饰的自豪感,“她做饭可好吃了,我从小吃到大也没吃够。”
盛放了然点头,“那你之前几年都是跟你外婆在一起?”
徐佩宁摆了摆手,前几年这个说辞都是徐家哪来忽悠人的。
“我是她一手带大的。”
“嗯?你爸妈呢?”
徐佩宁迟疑了一下,“其实现任的徐夫人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去世了。”
盛放捋了捋这个关系。
又是一出豪门爱恨情仇。
他们很少聊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聊到这儿也算是明白了点,怪不得说徐家这个三小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与什么千金小姐格格不入的样子。
合着不是亲的。
大概提到外婆,徐佩宁联想到家里,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们那儿虽然是个小地方,但风景很好。江南小镇,那真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我小时候夏天基本上就是在河边儿长大的,真是……怀念。”
说到最后,眼睛都亮起来了:“盛总以后有机会可以去走走,很舒服的。”
盛放几乎有点被她的情绪感染,动了动唇,“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可以带你去我们大学那边小吃街,整条街吃下来一百块,不要太良心奥!”
“哦?”他随口问道,“你在哪里读的大学?”
“南大。”
盛放顿了顿,“那里好像很难考。”
“是,我那年分儿还行,七百多吧,好像才第三呢。”
盛放:……
这分数……
到哪儿都是状元了吧?
“还是个学神。”
徐佩宁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学霸而已。”
盛放多少有点替她冤的慌了,“那些大少爷大小姐的圈子里,是不是没人知道这些?”
“徐家给我的人设就是个草包,哪可能会知道这。”她似乎并不在意,“我其实去年就完成硕博连读的课业了,要不是他们硬把我弄来这破地方,我可能早干大事了。”
盛放想起来,资料上她是今年二十四……
“失敬了。”
徐佩宁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样?”
“什么?”
“又会学习又会做饭的,有没有在你心里加分?零点五有没有?”
盛放觉得好笑:“有。”
吃完饭后,徐佩宁又张罗着收拾桌子,盛放是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对待客人了,就自己要弄,俩人一来一往的争夺间,盘子掉地下摔了个稀巴碎。
徐佩宁:“碎碎平安……”
盛放让她去一边儿,然后一点点把碎片渣子什么的拢了拢,又小心翼翼的装到了垃圾袋里准备先拿下去。
跟徐佩宁交代一句,然后下了楼。
扔个垃圾再回来的时候,徐佩宁刚扫完地,说了句:“门口的垃圾等会儿我走的时候再带下去。”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