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冒了根烟,横他一眼,“滚一边儿。”
俩人交换了个眼色:猜对了。
在他们正常的想法里,要想迅速的抹平怒气或其他什么,只要一个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女人就够了,陈淮朝外面打了个招呼。
“来给盛少排忧解难一下子。”
然后呼呼啦啦进来了三四个女的。
几人往他身边儿一坐,端茶倒酒的,垂肩捏腿的都有。
盛放的思绪就在索宁中午的那些话上面,她那么武断的就否认了他保护她的举动,他承认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激烈,可有些他就是得要强硬一点才不敢冒犯。
“你个木头……”他猛不丁的说了一句。
众人均是一愣。
陈淮道:“今儿是因为什么?”
盛放沉默片刻,之前索宁在北市的事情,他并没有跟他和郑洵透露。这会儿话说到这儿了他也就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
理了理,方才开口,“程伶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陈淮和郑洵俩人本来正在逗妹子,一听到程伶的名字,均是怔愣片刻。
还是陈淮先开了口,“怎么的,病好了?”
盛放点了根烟,“没。”
“那她回来干嘛?”郑洵也问了句。
他俩跟盛放玩儿到一起的时候,泼硫酸那件事还没发生,经常程康还有程伶都一起玩儿。当时也就是个娇滴滴温温柔柔的大小姐,长得也漂亮,对盛放也体贴入微。
但那个体贴劲儿吧它有点大,当时不懂,只觉得她什么都管,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很强烈的控制欲,病态偏执。
盛放跟他们出去玩儿都八百个电话跟着,甚至一度要求他不要跟他们走太近,仿佛要隔绝他所有的社会关系。让人感觉她恨不得找个笼子把他关起来,只有她一个人能看。
直到发生那件事以后才知道,原来她是真有病。
想想还是挺后怕的。
“不知道,没问。”盛放顿了顿继续道,“小索有个会在那边开……”
他把那天的事情陈述了一遍,以为过去了这么一阵子应该平复,没想到心里边儿还是非常复杂,尤其去巡捕局接索宁的时候,她坐在那里满身狼狈,衣服也被撕开的样子……
简直是他妈挥之不去的阴影。
陈淮和郑洵即便早就知道程伶是什么样的人,但在听到这事儿的时候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她怎么还这样啊?”
盛放吐了口烟,“你们见到人会觉得她做这种事根本不足为奇。”
“最后呢?怎么解决的?”
“程康跟总所的人打了招呼,该解释的解释了,其他除了警告一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陈淮哼笑了声,“索宁呢?”
“面儿上没什么。”但他知道这茬儿再她那儿根本不容易过去,尤其因为张所长受到连累,那么大岁数了因为她让人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她不落忍。
“她想让程伶道歉,但这根本不可能,我说你想怎么让道歉,我来总行了吧。”
郑洵在一边儿骂骂咧咧,“这要是我啊,老子不泼回来都算五讲四美思想品德啥的修到头儿了。”
“……”盛放看着他。
“你瞅啥啊,多他妈丢人啊?大庭广众之下的又他妈破油漆鸡血,又撕我衣服骂小三儿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这委屈我可受不了!”
陈淮显然要镇静的多,“放啊,这事儿处理的确实欠妥当。”他看向盛放,“你替她道歉,啥关系啊你替?”
“操,你这话说的怎么跟小索一样?”
“废话,你这话除了让索宁觉得你偏向着程伶,有什么余情未了之外,还有什么卵用?”
盛放解释道:“程伶她确实没有行事能力,况且她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我也是规避风险。”
陈淮赞同的点点头,“想法是没错,人小索要当事人道个歉更没错吧?程伶干不了,程康总能给个态度吧?”
“……”
“你别以为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干什么要这么在意,事儿逼吗?当然不是!小索也算是个硬气脾气,你让人憋回去还怎么憋?”
盛放一句话都接不上,心里边儿五味杂陈。
“再说你开除嘴贱的都是治标不治本,他们走了就没人说了?震慑一下能有几天用处?人家以前独来独往挺好的,现在怎么着,因为大哥你的关爱,就成众矢之的了?”
这话给盛放怼的这个心里都塞的慌,“意思是老子就一点儿没做对是吧?”
“没这意思,你想护着她的心情能理解。但人家在意的不是这个,明白没?”
郑洵在一边儿:“俺也这么觉得!”
话说到这儿,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大少爷来时那个气愤劲儿也慢慢下去了。脑子也就更清楚了些。
他的态度不能够代表程家的态度,更不能代表程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