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越是牵扯不清,索宁心里的疙瘩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她是黑白分明的人,所以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就算。
必须谁犯的错谁道歉,这样才算这件事的了结。
他想尽量避免两方的接触,息事宁人,但还是忽略了她的想法……
一意孤行。
这明明是该让她决定的事,结果结果都是他在按照自己意愿处理。
大少爷猛然抓住了重点,一拍大腿。
“操!”
—
索宁饭吃到一半儿,周芝意就来了。
俩人随便聊了几句,周芝意犹豫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索宁见她欲言又止追问了一下,她方才把那个牛皮纸袋拿了出来直接递了过去。
她擦了擦手,然后绕开纸袋上的线,往外一倒照片就出来了。
每张照片上面都有日期,她大致扫了一眼,是最近个把月的,基本就是盛放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跟一些女人的照片。
角度找的很好,暧昧挑逗,浮想联翩,每一张都能清晰的辨认出是他来。
索宁看了一遍,把照片收回到袋子里,放到了桌上,随口问了句:“周砚给你的?”
周芝意:“你怎么知道?”
“总不会是你自己这么无聊找人偷拍他吧。”她的神色并不甚在意的样子,低头又吃了口面条。
周芝意实在有些吃惊她这幅态度,“宁宁,你是都知道还是真不在意?”
“芝意,你跟周砚哥说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盛放他爱玩儿爱浪,不需要他一遍一遍的来敲打我。”索宁说这话也很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有,也不用找这种刁钻的角度去偷拍,有意思吗?”
周芝意的处境就有些尴尬,显然被自己哥当了枪使。
可这也是她自愿来的,索宁对这个问题的反感不言而喻,她尝试着再说几句,到底也没有找到好的切入点。
又觉得这事儿或许说的有些草率了?
总之这话卡在这儿没再说,临走的时候周芝意道了个歉。
索宁自然知道她是为了她好,跟周砚的目的有本质的不同,“傻丫头,没事。”
周芝意又道,“盛放他是圈子里有名的浪荡公子,宁宁,不管怎么样留个心眼儿保护好自己。”
“我有数。”她安抚一句。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别这么太紧张行吗?”索宁笑了笑,“就是谈个恋爱,搞不好哪天也就算了,你担心这个没什么用处。”
周芝意点头应声。
楼道里的人影就那么停顿在了那里,原本往上迈出去的右脚收了回来。
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搞不好哪天就算了?
这就是她对他们之间这个关系的定论?
他没想到自己听到这种话居然出奇的平静。然后在被发现之前,转身下了楼,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索宁送走了周芝意,回到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那个牛皮纸袋还在原处,仿佛屋子里面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那上面。
她走过去,神色淡然的拿出照片来,一张一张看得仔细,有挑眉浅笑的,痞气十足的,神色挑逗的……
全都是他。
很熟悉也好像很陌生。
即便知道周砚只是刻意的找了一些角度去拍,以使它看起来不怎么清白,她却还是遏制不住心里边儿滋长的异样感。
妒忌抑或是旁的什么心思?说不上来。
盛放这样的人,习惯生活在这种大群体下,花团簇拥。
他不招惹也不拒绝,享受着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氛带来的某种满足感。这对他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道德问题,甚至都不算什么不妥。
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既不需要距离感,也不需要分寸感。
索宁把照片扔到了垃圾桶里,力道过大,把垃圾桶都给砸翻了,连同刚才面条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又脏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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