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欢这器皿,正好叶某那里还收藏了一些上品,过些时日我让董晁给您送到府上来。”叶青瞟了一眼那书桌上的颇黎器皿,而后笑着说道。
“叶大人客气了,赵某确实喜欢这晶莹剔透之物,但正所谓玩物丧志,叶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赵秉文客气的说道。
“那是,不过想必以赵大人的学识与涵养,自不是那些玩物丧志、胸无大志之辈,叶某这一路行来,海州一切都还是让叶某佩服,海州在大人治下,显然这是海州百姓之福气。”叶青客套的恭维着,无视那赵秉文的眼睛一直盯着说桌上那颇黎器皿。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显然说的就是赵秉文这种人,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的那种。
但叶青显然不想这么快就让他吃下一颗定心丸,开始着雨赵秉文东拉西扯,两人直到谈到了正午时分,叶青也是依旧没有再提及那颇黎器皿中的所谓上品。
“那么不知道叶大人此次突至海州……。”赵秉文开始主动的往正题上引,因为他发现,不论他跟叶青说什么,叶青所知道的都比他要多。
而且让他心惊的是,眼前的叶青跟皇太孙完颜璟的关系,竟然是如此的密切,掏出来的信件上,字迹一看便知乃是皇太孙亲笔所书,不论是行书语气,还是字里行间之中,都能够感受到皇太孙对于叶青的尊重跟推崇来。
叶青并没有直接回答赵秉文的问题,而是把玩着那颇黎器皿,不答反问道:“对了,如今刘仲诲可还是贵国太子詹事?”
“不错,这些年来,原本以为刘大人最有机会升迁太师一职,但因为叶大人……。”赵秉文含笑说了一半,便突然止住了话语,神色变得更加的凝重,甚至看叶青的眼神之中,多多少少的流露出一丝的敬重意味来。
“三年多了,当年璟儿亲自前往临安想要说服我,不想这一晃三年多过去了,太师一职竟然还空缺着,皇太孙诚意让我惭愧啊。”叶青把玩着那器皿,语气之中多少有些显摆着说道。
“是是是,皇太孙求贤若渴,何况叶大人出使我金国时,又曾为皇太孙之师,虽然时间不长,但皇太孙终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太师一职虚位以待叶大人多年,这份诚心就让我等佩服啊。”赵秉文听着叶青呼完颜璟为璟儿,脸颊便不由得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就连那笑容都像是刻在脸上似的,显得极不协调。
“那么若赵大人是我叶某的话,不知道赵大人会如何抉择呢?”叶青一步一步的引诱着赵秉文,让赵秉文顺着自己给出的隐约答案,来顺着往下分析。
毕竟太师一职已经算是位极人臣,而叶青跟完颜璟的关系,大金国并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何况,好多时候,朝廷都会经过海州等地,来向南宋朝廷散步一些叶青跟完颜璟关系紧密的谣言。
所以说,看着叶青那如同半推半就,态度又显得高高在上,对于跟他赵秉文相交,仿佛是叶青自降身份跟他交谈的举动,让赵秉文不由得去怀疑,是不是眼前这个叶青,已经暗地里投了大金?
毕竟,在赵秉文看来,太师一职如今在大宋虽然是已经不及当年那般位高权重,但是在大金国,却是依然还有着一定的权利在握。
而且,官场之上的真理,有时候并不一定在于你的职位是否重要,而在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今太子已经病入膏肓,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差这最后一口气了。当今圣上完颜雍,在这个时候立金源郡王为皇太孙,这样的举动哪怕是瞎子都能够看得清楚,只要当今圣上一旦百年,那么登上帝位的绝不会是快要咽气的太子,而绝对会是眼前这个叶青的弟子,他们大金国的皇太孙完颜璟。
完颜璟登上了帝位,若是叶青辅佐在侧,即便是只担任太师一职,但凭借着他跟完颜璟的关系,试问,在大金朝堂之上,谁又敢、又能、又有实力与之抗衡?
太师一职,加上与完颜璟的关系,这如果换做是他赵秉文,那是连考虑都不考虑的,假意的推辞姿态他都不会去做一番,便会立刻答应成为大金国的太师的。
毕竟,拥有了太师一职,又有皇太孙的支持,那么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功名富贵、理想豪情、报国之志,只要你愿意,那么就完全可以凭借着你自己的能力,在大金的天下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青史留名绝非妄言。
看着叶青那差点儿确认就是这个意思的神情,这让赵秉文一下子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官场之上的默契交易,大部分都来自于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官场之上的争斗,也同样是让多少官员,因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样匪夷所思的文人行径,最终会错意,乃至差之千里,搭上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
赵秉文现如今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么赌一把大的,赌一把叶青将来对他的照顾、提拔,甚至是对他弟子的提拔。
要么就跟叶青把话挑明了,那么以后若是叶青真的前往金国任职太师一职,成为了皇太孙完颜璟真正的先生,那么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