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理寺。”
“放心,这一次保证让你在大理寺内多呆上一些时日。”叶青回头看着史弥远笑着道。
“燕王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史弥远率先走进廊亭内,丝毫不理会旁边的大理寺狱卒以及毕再遇等大理寺官员。
叶青挥挥手,示意毕再遇留下其余人退下后,这才跟着走进风波亭内。
“当年岳飞便是在此被冤杀。其实很多时候……。”叶青打量着风波亭的四周,有些感慨道:“很多时候我都以为,总有一天风波亭也会是我叶青的归处,现在看来,史相还是早了我一步。”
“你以为圣上就会全然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史弥远没理会叶青的感慨,成者王侯败者寇,虽然他也相信这句至理名言,但如今,他不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我知道史相你家财万万贯、富可敌国,你难道以为……凭借这些就能够让你相安无事吗?圣上既然决定了由我叶青来全权负责今日之事儿,史相觉得还有必要做无谓的挣扎吗?”叶青看着史弥远那张肥胖的脸颊问道。
史弥远则是微微眯缝着那双小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叶青,忽然一笑道:“如此说来,显然燕王还有后手?”
“舒王父子救不了你,朝堂之上你的党羽……同样也救不了你。”叶青淡淡一笑,继续道:“我知道,史相经营朝堂多年,你会认为圣上之所以会把你暂时羁押在大理寺,便足以说明圣上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你史弥远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但若是叶某告诉你,今日在信王府与圣上相谈时,圣上曾问起朝堂当该遵循大宋立国之后的旧制,还是应该彻底去除一些无用衙门的话,你觉得你史弥远还能够相安无事吗?”
“你认为这是史某的后手?”史弥远反问道,对于没有探出叶青是否还有后手一事儿,他最起码在这一刻并不感到气馁。
看着依旧平静的史弥远,叶青嘴角依旧带着随和的笑意:“不错,你没有像当年韩侂胄那般蠢,知道给自己留后手,而圣上羁押你于大理寺,非是以谋反作乱就地处置,让你以为还有一丝希望,但……叶某想说,史大人,你已经没有生路了。进入了大理寺,我便绝不会再给你走出这大理寺大门的机会。”
“如此可就是两败俱伤了。燕王难道要跟史某鱼死网破吗?不错,以你燕王如今的势力,想要除掉史某易如反掌,可你想过若是你擅自处死我的话,圣上还会相信你吗?别忘了,圣上本就因为你在北地的事情对你疑心重重、坐立难安。燕王你这一次回临安,志向不就是在朝堂吗?所以史某相信,没有圣上的旨意,你决计不敢擅自处置史某。而史某只要不死,就总有办法说服圣上,相信史某并未有作乱之心。”史弥远同样是神态从容,在这一刻,史弥远比当初韩侂胄在皇宫兵变时的表现,显然要高出一筹不止。
“如此说来,史相不愿与叶某在朝堂之上两败俱伤了?”叶青端起茶杯问道。
“不错,史某从未打算在朝堂之上与燕王两败俱伤,甚至史某认为,你我完全可以共掌朝堂。燕王善兵,史某善财,如此一来岂不是相得益彰,更能够保我大宋之盛世之象?”史弥远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来多少的诚意,但言语却是让史弥远自认为,叶青必然会因此而心动。
“若是在上次叶某回临安时,史相愿意如此坦诚相待,或许叶某还真会心动,但如今……史大人,如今可是我叶某占据优势,你不觉得这样的条件,在如今的形势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叶青像是意动,但显然有些贪婪与野心。
“打开天窗说亮话,史某如今已然成了鱼肉,燕王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只要史某能够做到,一定不会让燕王失望。”史弥远盯着叶青那双深邃的眼睛果断说道。
“史大人可知晓自己如今共计有多少钱财?朝堂之上有多少党羽?”叶青平静的问道。
史弥远送到嘴边的茶杯微微一顿,而后缓缓放了下来,脸色也跟着变得阴沉起来:“燕王什么意思?想要釜底抽薪?让史某一无所有?”
看着平静微笑的叶青,史弥远深沉道:“若是史某把这些全部交给了燕王,那史某岂不就成了任由燕王宰割的鱼肉?燕王不觉得自己的胃口太大了吗?”
“即便是你不全部交出来,难道你认为就有筹码跟我谈条件吗?史大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想必史大人也知道,圣上的条件也绝不会比叶某的宽松。圣上虽然年幼,但已然被叶某说服,愿意在今日过后,开始谋划自杞、罗甸,甚至是大理纳入我大宋疆域一事儿,而若是圣上想要实现这些抱负,难道不需要钱吗?叶某就算是能够用兵如神,可没有钱粮,又如何能够助圣上开疆拓土,去跟汉唐比肩呢?”叶青开始放出自己的筹码说道。
史弥远不出声的看着叶青那张微笑的脸庞,像是在判断叶青所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在他看来,这一次叶青借赵扩大婚回到临安,应该是为了跟他争夺朝堂才是,但如今叶青却是亲口说出,他的志向并非是朝堂,而是其一向最喜欢的率兵作战、开疆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