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此时那被叶青示意跑下楼的女子,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楼下大厅的围观人群中快速穿梭,当快要到达完颜从彝跟前时,女子的身影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女子虽然很想对着老鸨做出一些暗示,但总觉得头顶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让她不敢在大厅内有其他异常的举动。
随即在走到完颜从彝跟前,在完颜从彝望向她急忙行礼,而后趁着向完颜从彝说话的同时,目光若有若无的引领着老鸨的视线转向了二楼栏杆处,随即那老鸨跟完颜从彝,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看向了叶青跟赵师淳所在的位置。
老鸨在看到了二楼栏杆处微笑的叶青跟赵师淳时,心头莫名一震慌乱,随即急忙飞快的瞟向完颜从彝,只见那燕京知府的神情同样是变得严肃了几分,随即竟然是上前两步,拦在了正打算拿下叶无缺跟拖雷捕快的面前,沉声说道:“不错,他正是蒙古国出使我大宋的使臣,也确实是蒙古国大汗铁木真的四子拖雷。”
说完之后,便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惊愕的李贺,而后道:“李大人,今日之事儿并非是在他们二人是否冒充使臣一事儿上,而是在于贵公子蓄意挑衅、撕毁人家书籍之事儿上。至于这件事情如何决断,我身为燕京府的知府,自然是有权利来决断,而李大人……怕是还要在此稍作等候。”
说完之后,完颜从彝看了看那为首的捕快,而后继续说道:“立刻出去寻找夜里巡城的禁军,让他们立刻赶到金凤楼前待命。”
“完颜大人,此举是何意?”李贺想不到在拖雷亮出自己蒙古国大汗次子的身份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完颜从彝,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原本默不作声的完颜从彝突然要插手此事,不过李贺还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完颜从彝旁边的女子,心里有些奇怪,这个一看便是金凤楼的女子,到底给完颜从彝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完颜从彝会参与此事儿呢?
此刻完颜从彝突然变得有些六亲不认的态度,让李贺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的不安,说到底,这里的捕快终究是归燕京府管辖节制,他吏部侍郎的权利在朝堂之上虽然很大,也足够让其他官员忌惮,但要是论对于这些小小捕快的节制指挥,燕京知府显然要比他这个吏部侍郎更为直接有效一些。
而且刚刚完颜从彝还要惊动巡夜的禁军,这让李贺心里的那股不安,开始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完颜从彝为何要把这点儿小事继续扩大,难道他想让整个朝野都注意到这点儿小事儿不成?
“完颜大人……。”大庭广众之下,原本在他的三言两语之后,这件事情就要画上一个他极为满意的句号了,但想不到此刻竟然出现了意外,面子上开始有些挂不住的李贺,不自觉的沉声说道:“完颜大人这点儿面子也不给本官吗?”
正打算跟随在他旁边耳语的女子上楼的完颜从彝,闻听此言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李贺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既然贵公子有错在先,先撕了人家的书籍,那么就得先赔给人家才是。至于这件事情如何决断……可绝非是靠李大人你的官职就能够决定的,自然,也不能够凭借你吏部侍郎的身份徇私枉法,更别提你刚刚还想要把蒙古国使臣关押进大牢了。”
“当然,我也不得不提醒李大人,一旦蒙古国使臣被大人关进大牢的话,蒙古国问起来的话,李大人可担待的起?这对于宋、蒙之间的友好恐怕……。”完颜从彝冷笑着问道。
李贺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阴沉,大庭广众之下,完颜从彝的话语无疑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金凤楼掌柜跟老鸨听到燕京知府如此不给吏部侍郎李贺面子,瞬间是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原本也不过是一件在青楼里时常会发生的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冲突,竟然会在转瞬间变成了官府之间的……冲突。
一个是掌管着京都吏治的燕京知府,一个是朝堂上的吏部侍郎,如此的反转让围观人群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一件小小的冲突事件。
随着完颜从彝的冷笑,而后跟随着金凤楼的女子走向二楼楼梯口,金凤楼掌柜以及李贺,还有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肇事者李昀,包括叶无缺、拖雷在内,几乎是同时把视线放在了完颜从彝上二楼的背影上,随即众人的目光,便转移到了二楼栏杆处,两个面带微笑正在低声交谈的中年男子身上。
“吴王竟然今夜也在这里……。”李贺神情显得有些呆滞的喃喃低语道。
此时李昀已经走到了李贺身边,再次看了看二楼栏杆处那两个面带微笑,旁若无人低声交谈的两个中年男子一眼,而后对着神情越发凝重的李贺道:“爹……。”
几乎是在李昀喊出爹的同时,跟拖雷并肩站在一起的叶无缺,也看到了正在跟赵师淳交谈的叶青,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爹……他怎么来这儿了?”
叶无缺的一声爹,并没有引起李贺父子的注意,倒是引起了老鸨的注意,加上因为距离较近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