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胆颤……陛下有沈尚书这样的能臣,实在可喜可贺!”
朱厚照欣慰点头,笑呵呵地说道:“这话中听,鞑靼人几次犯境,都被沈尚书领兵击退,恐怕鞑靼人心里已经有阴影了……沈尚书可说是我大明第一能臣,由沈尚书领衔接待事宜,鞑靼人还不俯首帖耳?哈哈,事情就这么定了!”
“臣领命!”
沈溪不动声色,行礼道。
之前刘瑾暗自窃喜,觉得沈溪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接待鞑靼人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毕竟外交无小事,一旦哪里做得不好,便会将缺点无限放大。另外,在刘瑾看来,如此沈溪便会分心他顾,朝中会少一大隐患。
但现在见沈溪如此淡定,刘瑾有些迟疑了,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沈溪的诡计。
“不对不对,到底有哪里不妥呢?瞧这小子淡定的神色,一看就早有准备,怕是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如何来跟陛下奏对,那主动请缨接待鞑靼人,不会也有什么阴谋吧?”
刘瑾怎么想,都没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继续琢磨开了:“就算他想诬陷我跟鞑靼人勾连,陛下也不会采信,之前我在宣府,帮陛下取得对鞑靼一战的胜利,足以证明清白。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何阴谋……对了,难道他不是为了对付我,而是另有图谋?莫非他对两年平定草原不自信,想藉此把事情延后?”
此时的刘瑾,已患上被迫害妄想症。沈溪的老谋深算,让他时刻充满警惕。沈溪的威胁实在太大了,每走一步棋他都要琢磨半天,此时揣摩不透,打定主意回去后便叫来张文冕和孙聪商议,找出沈溪如此做的原因。
朱厚照说完正事,高兴地道:“既如此,沈尚书请回吧……明日藉田,朕会亲自参加,到时若有机会,再跟沈尚书说一些别的事情。”
沈溪行礼:“如此臣便告退了。”
“呃?”
朱厚照没马上准允,看着沈溪有些迟疑……他忽然想起,自己已很久没接见朝臣,若不趁此机会问问沈溪朝中事务,似有浪费之嫌。
刘瑾看出点苗头,马上道:“陛下,您之前吩咐的事情,老奴已准备妥当,您是否……”
一听刘瑾这话,朱厚照顿时想起久违的宫市,眼前一亮,迅速之前所想抛诸脑后,笑着对沈溪道:“是啊,朕忘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嗯,沈尚书先请回吧,明日再见!”
“臣告退!”
沈溪不想跟朱厚照多废话。本来他有很多事可以奏禀,比如涉及朝中人事安排,又或者提请拨款以制造和更换火枪,让大明军队换装,再有便是涉及地方兵变……但因为有刘瑾这个政敌在,加上沈溪发觉朱厚照无心朝事,也就懒得说。
沈溪从乾清宫出来,刘瑾一路小跑在后跟着,气喘吁吁道:“沈……沈尚书,留一步说话如何?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沈溪驻足回首打量刘瑾,见刘瑾满脸堆笑,似乎对之前沈溪君前奏对表现很满意。
“刘公公,你跟本官,有什么好谈的?”沈溪冷言冷语回道。
刘瑾跟着停下脚步,脸色稍微有些尴尬,不过他脸皮厚,根本不为沈溪呛人的话着恼,依然笑着说道:
“总归有些事我们可以商量下……你看这朝中大小事项,陛下不怎么过问,若是臣僚间不商谈解决,能将事情做好?”
“改天吧!”
沈溪显得很不耐烦,“今日时候不早,本官得回去了……明早藉田礼,兵部衙门也得做好准备!”
刘瑾脸色一变,见沈溪毫不迟疑地扬长而去,目露凶光,似要择人而噬。
沈溪从宫里出来,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好在有太监举着灯笼引路,才大致看清楚道路。
这名在乾清宫做事的太监送沈溪到长安左门门口,道:“沈尚书,奴婢便送您到这里,告退了。”言语间对沈溪非常恭敬。
沈溪在朝中地位或许受辈分、资历影响不是非常高,但在那些非文官体系的人心目中,沈溪乃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功勋尚书,属于偶像级的存在,相处时都毕恭毕敬。
沈溪出了宫门,正准备返回兵部衙门,交待完事情便打道回府,却见不远处东公生门前,谢府马车停靠在路旁。
没等沈溪过去,谢迁已从马车上下来,此时这位首辅大人兜着手,看到沈溪后面色不太好看。
“退下吧!”
谢迁对旁边举着灯笼的下人说了一句,待人退下后,他才打量沈溪。
沈溪关切地问候:“春寒料峭的,阁老有必要在这里等候么?倒不如明日藉田出城途中,学生把面圣情况详细告知。”
谢迁板着脸道:“你这小子真不体谅为人臣子的苦衷……见到陛下了?”首辅大人对沈溪能见到朱厚照心情复杂,既有羡慕,也有嫉妒,更有一种莫名悲伤。谢迁对朱厚照已处于一种半失望状态,他之所以坚持留在朝中,非是为了尽忠报国,纯粹是为了一种责任……不忍心看到他亲手打造的弘治中兴局面就此衰败下去。
沈溪点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