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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朕没让你说话……你要是再擅作主张,看朕怎么处罚你!是否是你觉得屁股又痒了?”朱厚照怒吼道。
张苑马上便觉得屁股一阵刺痛,之前他还没觉得怎样,现在经过朱厚照提醒才想到之前几日被痛打的惨状,当即恶狠狠地瞪了胡琏一眼,似乎想威胁胡琏,不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但胡琏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回禀道:“陛下,沈尚书本来所定出兵日子就是五月十一,而沈尚书希望陛下出兵的时间是五月十五!只是不知为何,陛下最后定下的出兵日却是五月十五和五月三十!臣等怕其中有误,所以结伴来见陛下,问询其中因由,也是想提醒陛下这中间可能存在问题。”
朱厚照先看了张苑一眼,随即微微摇头道:“不可能,当时沈尚书所奏请的出兵时间,分明就是五月十五和五月底,朕一切都是按照沈尚书奏请来批复的,此乃朕亲口准允,跟张公公无关!”
张苑也道:“陛下,老奴只是转呈沈尚书的奏疏,当时奏疏上的确这么写的,就算是出了问题,那也不是老奴的责任啊……呜呜,老奴实在是冤枉死了!”
张苑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装出受委屈的模样,想赢得朱厚照怜悯,主要还是他仗着在场一干人中,他自个儿最了解朱厚照的脾性。
胡琏道:“臣提请重新审查沈尚书奏疏,以正视听!”
朱厚照一时间有些迟疑,看了看胡琏,再看旁边站着但低头不语的王守仁,最后看了看跪着的张苑,颔首道:“兵家无小事,这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御驾亲征,如果出现偏差的话,的确可能影响大明国祚,怠慢不得。张公公,你去把奏疏拿来,给胡卿家和王卿家过目。”
张苑没有起身,道:“陛下,那么多奏疏,每日奴婢都会经手,这一时间去何处找寻?”
胡琏道:“沈尚书的奏疏何等重要,有那么难找么?还是说张公公心里有鬼,所以不肯把奏疏找出来?”
朱厚照厉声喝问:“张公公,朕让你去找,你推三阻四作何?”
张苑道:“老奴这就让人去找,陛下您消消气,龙体要紧啊。”
朱厚照本来已没心思留下来,但发现事关重大又重新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等候,张苑也不亲自去,而是让戴义和高凤等人去找,他明白那份奏疏现在不可能找到,因为原件已经被他损毁。
过了半晌,中间朱厚照催促了好几次,那边戴义才回来跪下磕头道:“陛下,老奴等人已回去找寻多次,愣是没找到那份沈尚书的奏本,这……实在是太过稀奇,或许是被人放到别处去了!”
朱厚照怒道:“沈先生的出兵奏疏,乃是绝对机密,你们就这么随便一搁就撒手不管了?最后还找不到?你们司礼监是如何当差的?”
戴义伏地认罪,连张苑都跪在那儿认错,一切看起来都是司礼监整个衙门的过错,但有一点很关键,没有沈溪奏疏的原件,光靠各方说辞,再也没办法把道理分辨明白。
胡琏道:“陛下,此事乃千真万确,张公公草拟的发往大同镇的御旨,上面连时间都没写明白,只是说准允沈尚书奏请,目的就是想让沈尚书早一步出兵,甚至连五月十五都不到便出塞去了。”
张苑仰起头来辩驳:“简直是血口喷人!”
朱厚照一摆手:“把发往大同镇的圣旨拿来,朕要亲自过目。”
马上有人去把诏书范本拿来,这个是没办法无故失踪的,各处都留有案底,等拿来后,朱厚照亲自看过,然后一把将诏书掷于地上,怒道:“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在诏书中明确出兵时日?”
张苑苦着脸道:“陛下,之前沈尚书都已经把出兵日子定下来,老奴草拟诏书时便按照沈尚书所请出兵,没有错吧?”
说这话时,张苑脸上满是冤枉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很无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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