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有事的。”
沈惜却不听,她总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和他这么近,她抬头看着他,脸色血色已经渐渐消失,“我想问你,就算我为你付出性命,你也不会喜欢我嘛,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柳赋云同样看着她,坚定到没有丝毫迟疑,“没有。”
“为什么?”沈惜有些不甘,“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你难道要记一辈子?”
“不知道。”柳赋云道,“我让你走,你宁愿为我付出性命也不肯走。同样的,你做不到的事,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呢。”
沈惜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柳赋云见她没了声响,这时药也来了,柳赋云看都没看就把药拿了过来,隔着衣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
“你能不能省着点用,这玩意老贵了。”旁边传来傅杳的声音。
柳赋云抬头一看,见傅观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观主!”柳赋云见到她,就知道沈惜不会有事了。
傅杳却看着沈惜道:“前几天人家小姑娘帮了我一个小忙,今天恰好来还她这个人情。不过你还真是无情,人小姑娘命都为你豁出去了,都换不来你的一句怜惜。”
柳赋云道:“这不是我要求的。”
“哦?”傅杳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她现在做的这些,不是我要求的,”柳赋云再一次道,“愿意为我付出性命的人有很多,我不差她这一个。她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到负担。”
“你这话倒是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男人不喜欢女人投怀送抱。”傅杳道。
这个世上,那么多男人都想要其人之美,一个不够,非要凑够一双。一双也满足不了他们,于是有了三妻四妾。
他们以多情的名义掩盖着花心的事实,嘴里说着谁都爱,其实谁都不爱。
“因为欠着别人东西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柳赋云道。
“你可以还不是嘛,”傅杳摊手,“她为你把命丢了,你可以把你的命给她。说不定还能在黄泉路上追到三娘,你们两个一起去投胎呢。”
“观主您说笑了。”柳赋云道,“赋云若真这样做了,见到三娘,三娘肯定会骂我。赋云不是情种,不会为了和三娘一起而丢下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不仅是柳赋云,还是柳家的儿郎,是朝廷的臣子,是百姓的父母官。
他有他的职责与使命。
傅杳笑了笑,道:“从前读刘翁的‘道是无晴却有晴’,而今看到你,突然就明白了这句的真意。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世间的人,大多都是‘看似多情实无情’。”
说完,傅杳离开这里。
因为用了傅杳的药,后面来的大夫到时,沈惜已经醒了过来。柳赋云让人把她安顿下去后,自己去主持剿匪的事宜。
水匪难剿,加上县上的官兵大多没见过血,而水匪又狡兔三窟,柳赋云只好换了个法子,开始拿水匪当练兵对象。
沈惜彻底好时,是半个月后。
她伤口一好,就主动去向柳赋云辞行。
那天她上了药之后,人的意识就回来了,柳赋云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很愧疚。
或许她走得远远的,这对他才是最大的帮助。
这次游历,她还未看完三山四湖五岳,但鄱湖已经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
“有生之年,沈惜不会再与君相逢。”沈惜对着官衙看了一会儿,上马扬鞭离开了这里。
此生与你,不过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