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当。遇到我嘛,呵呵……痴心妄想而已。”
“激将?激什么将?你不是要中兴殷商吗?既是君,就该勇敢面对。
畏怯避让,非雄主所为。
依我看,你这家伙就该验一下血脉,看看是不是真的玄帝后裔。
别让某个喜欢装的天人,被人反装了一下。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闫芷蓉一语双关,兀自把殷独城臭骂了一番。
大凡后宫锻炼出来的嘴皮子,往往杀人不见血。她虽独宠六宫,姬刚唯她一人,可这么一番话,犹如把人掀了所有遮伪,曝露青天白日下。
殷遇春脸红筋暴,瞋目切齿。急躁间,兀自想起殷独城说过,大乾气运尚在,擅杀当朝帝后,殷家复辟必然危机重重,坎坷丛生,兴许还要遭其反噬。
他回头仰望,当真期颐着独城天人一剑毙了这个看似美貌绝伦,实则尖酸刻薄,内心蛇蝎的闫芷蓉。
越与她说话,越觉得这女人固然风姿无双,却着实面目可憎。
便这时,耳畔传来殷独城的传音:“答应她……”
殷遇春陡愣。
别看闫芷蓉仅是女子,一手姬家明玉印,偏生使得气势磅礴,唯吾独尊,颇具皇者刚猛气象。
殷遇春自问肯定不敌。
正感为难。
殷独城传音又来:“笨,你可以找姬刚……他也晋升不久,别说你没信心斗他得过。”
殷遇春恍然。
看向姬刚,潇洒抱拳道:“陛下,我殷遇春好歹玄帝后裔,决计不会与一个宫苑女子切磋拼杀。
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好决定神力侯的生死,你看怎样?”
他本一白面书生文绉绉模样,素来沉毅寡言。
当年因助姬刚登基,功勋颇著,受封建威将军,又娶皇后之妹,成坐镇江南的封疆大吏。
一旦显示了大宗师修为,原本圭角不露,此际却雄浑敛沉,内蕴无尽。
姬刚喟叹。
“遇春啊,你我君臣一场,原以为家国千载,共创盛世佳话,孰知今日臣子索战……朕可谓失德矣……”
作为雄心不已的帝皇,遇到这种事,姬刚颇为悲慨。
尤其犯上作乱之人更是他视为股肱的臣子。
满腔失望,难以名状。
哪知殷遇春全无感伤。
轻笑道:“陛下,你承嗣祖业,秉绳太祖,原该兢兢业业,忧勤万几。奈何为一女子,旷职废业十余年,以致上下懈弛。
今大乾,商贾不安于室,行旅不安于途,士卒不安于伍,庶民不安于业,承平之世安能有此?
究其所以,盖缘陛下委听断于闫芷蓉一人。是故人人愤懑,立事者疲于伺候,皆不安于职。”
“放屁,你这逆臣……胡言乱语……荒腔走板……”
闫芷蓉嗔颜叱喝。
她秉朝十余年,突然怒斥,自是凛然生威。
又道:“我来问你,当日陛下秘境修炼,朝中内外传出牝鸡司晨之语,可是你的杰作?”
殷遇春惊愕道:“闫后不愧女中羲皇,这也看得出来……不过此计非我力主,而是颜公、辛公……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执此想法,四大公卿有二,可见闫后行事,确实不得人心。”
闫芷蓉冷笑,“你也莫祸水东移,今日拉破脸皮,若再遮掩,没得失了气度。”
殷遇春颔首,“好吧,就算是我,哪又怎样?”
姬刚拉住欲要出手的闫芷蓉,沉声道,“你要战,那边战……朕陪你……”
殷遇春待他这样,尤可忍耐,得知其背后算计闫芷蓉,顿时让他忍无可忍。
“请!”殷遇春肃容作势。
姬刚也干脆,直飞冲天,去了冀州城外。
殷遇春跟上。
殷独城仍然飘浮于空,一动不动。他的任务就是屏蔽侯府,监视所有人,并加以威慑。
闫芷蓉抬头看看。
回头对女儿、女婿道:“那家伙可恶的紧,居然不去观战。”
高怀德一笑,“太后……”想想不对,“皇后……”说完,想起闫芷蓉平日脾性。即又改口,“母后……”
闫芷蓉微笑:“算你机灵……”乜了一眼姬丽敏,又道:“你娶了我家丽敏,就该这么称呼,什么太后,皇后,那是给外人叫的。”
高怀德颔首,又道:“母后,其实怀德并不惜命,只忧心丽敏和我家锐儿、琰儿及宛岚。幸喜另外两个孩子不在……
等下母后若能带丽敏和三个孩子回乾京,怀德便把这条命抵给殷家那又如何?”
闫芷蓉皱眉蹙额,“怀德,你这么说,置我何地?在私,你是我女婿,在公,你是我朝侯爷。
我与你丈人若眼睁睁瞧你死在逆臣之手,这数十年修炼岂不白费?现在就盼望你丈人能赢……”
说是这么说,闫芷蓉也知,如果老祖不出现,今日当真很难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