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秦氿的手,有些不舍孙女去年刚被找回来就要嫁出去,更多的还是高兴。
秦太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小氿,都说江南萧家是百年书香门第,簪缨世家,果然不同凡响,你看萧夫人礼数周全,说话行事都大方得体,你要多跟着她学着点为人处世、管家御下的技巧。”
秦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萧夫人那确是女中豪杰,放在自己的那个时代,那也是有主见、有见识、有手段的女子,她离开了渣男,只会过得更好!
秦太夫人想的完全是另一个方向,还在说着:“萧夫人明显对你很上心,这就好。婆母喜欢你,以后你在夫家的日子才好过。”
“等过门后,你对萧夫人也要敬着……最好还是早些生下孩子。”
听秦太夫人开始说生孩子,秦氿的表情就变得很古怪,感觉很不真实。
她才十五岁啊!
再过三个月,她居然就要要嫁了?
这也太快了吧!
就算秦氿再觉得快,秦、顾两家都急得很,齐心协力把该准备的东西都一一准备起来。
秦则宁和秦则钰兄弟俩一致决定把母亲卫氏留下的嫁妆都给秦氿,秦太夫人也用自己的嫁妆给孙女添了些私房。
其实在秦氿和顾泽之定了亲后,秦则宁就着手开始给秦氿准备嫁妆了,但是中间他们与二房分家搬了家,再之后,他又跑了一趟闽州,时间太急,这嫁妆也没备多少。
秦太夫人从秦则宁这边接手后,重新开始整理卫氏的嫁妆,再给秦氿拟嫁妆单子。
她年纪大了,话也多,三兄妹给她晨昏定省时,她时常跟他们一一细数还要准备什么,比如大到全套的家具屏风、小到针线首饰等等,事无巨细,听得秦氿晕头转向。
秦太夫人把心神都放在了秦氿的嫁妆上,她有事情可忙,也就没功夫胡思乱想,渐渐淡忘了秦昕和秦准的那些糟心事。
但是,秦太夫人淡忘了秦昕,而秦昕却是千方百计地要见到秦太夫人,几次被侯府拒之门外,秦昕就动起了别的念头。
她自小是秦太夫人养大的,对她的习惯再了解不过,她知道秦太夫人初一十五经常会去静心寺上香,就守株待兔,十月初一,她终于等到了人。
“祖母!”
秦昕一边喊,一边冲到了秦太夫人跟前,那张秀丽的面庞上,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我见犹怜,犹如那枝头的白梨花绽放于风雨中。
秦氿也陪秦太夫人一起来上香,冷眼看着秦昕。
秦太夫人看着秦昕的神情十分平静,一双眼睛恍如结了冰的湖面般。
前不久,秦则宁去了趟冀州安成县,查过老侯爷死的那个驿站,这是十年前的事,连驿站的驿丞都换了人,不过,还有两个打杂的仆妇记得当年的事,毕竟侯爷那也是一个大人物了,可惜,一无所获。
秦则宁不死心,又查了这一路上其他的几家驿站,没想到真有一家驿站的人想起什么,说是记得当年老侯爷他们去投宿的事,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童一个人跑去夹竹桃树下玩,把他吓得不轻,等他们走后,他就把院子里的夹竹桃全给砍了。
那家驿站与安成县驿站不过两天的距离,如果说,真的是秦昕下手毒死了老侯爷,那么她的心计就太深了,为了避免别人联想到夹竹桃,她还耐心地多等了两天才下手。
老侯爷死得那天,吃的东西都和大家一样,只除了秦太夫人送去的甜汤,根本就没人想过他是中了毒,只以为他得了急病。
这安成县穷乡僻壤的,大夫的医术也普通,甚至于,就算大夫隐约发现不对劲,也恐怕不敢乱说话。
这要是在京城,由太医出马,怕早就查出老侯爷是中了毒。
就算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秦太夫人和秦家兄妹三个都相信,秦昕绝对和老侯爷的死有关。
但是,这点证据偏又不能让秦昕上公堂,所以秦则宁还在查,想找到当年在安成县给老侯爷看病的大夫,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地方再查出什么。
秦昕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哭得悲怆。
她原本以为是秦则宁、秦氿他们让门房拦着,不让她见太夫人,现在见秦太夫人毫不动容,才明白是秦太夫人不想见自己,心里有点慌了。
祖母一定是在记恨苏氏的那件事,祖母一定是怀疑自己了,所以才会这副态度。
秦昕在心里告诉自己,扑通一声跪在了冷硬的地上,仰起了头,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优美。
“祖母,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是母亲……我是说,是苏氏她走投无路,才故意陷害我,拖我下水,就是想给她自己脱罪!”
秦昕的瞳孔中泛着盈盈水光,情真意切地说道,“祖母,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
说着,她的泪水又滑下眼角,眼眶通红。
可是,秦太夫人依旧无动于衷。
秦昕有点慌了。
过去,从来都是她哭一哭,求一求,秦太夫人就会心软,无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