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疆后,就带秦氿回京城去。
但是,回洛安城以后,他发现其实还可以有更以逸待劳的方式,所以他又临时调整了计划。
秦氿乐呵呵地又“嗯”了一声,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弄得有些痒。
她忍不住笑得露出了唇畔的一对梨涡,梨涡浅浅,衬得正值芳华的小姑娘越发娇艳。
她笑嘻嘻地说道:“这王府还挺好玩的!”
“昨天我去花园散步的时候,二嫂一看到我,大老远就调转方向跑了。”
“我从花园出来时,恰好又遇上四弟妹,四弟妹不小心掉了块帕子,我好心提醒她,可是她走得比兔子好快。”
秦氿说得乐不可支,摸摸自己的脸,她长得挺和气的啊。
她默默地傻乐了一阵,随手拉住顾泽之腰侧的一个金鱼络子,兴致勃勃地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更嚣张一点呢?”
秦氿觉得她要是不“努力”一点,那也实在不符合其他人对她的期待了!
顾泽之抱着她纤细的腰身,挑了下眉,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娶你可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这一辈子,他都要让她过得肆意张扬!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如潺潺流水,却又透着与之截然相反的霸道。
秦氿愉悦地弯了弯唇,仰首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父王让我‘帮着’世子妃主持中馈,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顾泽之只给了简明扼要的五个字:
“气她就行了。”
“噗嗤!”秦氿实在是绷不住,笑得在他怀里打滚。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正色道:“好!这个我最拿手了。”
她笑得只狡黠的小狐狸,随意地把玩着顾泽之腰侧的金鱼络子。
这个金鱼络子是她编的,他时常佩戴在身上。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总会把她亲手做的东西戴在身上,有时候是她给他绣的发带和帕子;有时候是她缝制的香囊;有时候是她给他做的鞋;有时候是拿错她的东西,比如这个金鱼络子。
说句实话,她还挺喜欢他这种小心思的。
秦氿又亲了他一下,算是奖励,顺便讨赏:“我这么厉害,你不赏我点什么吗?”
“什么?”顾泽之很配合地与她耍花枪。
“给我刻……”秦氿本想说让他给她刻个小印,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她又不是男子,很少会配小印,于是又改了口,“刻枚玉佩好了。”
顾泽之应得十分爽快。
“不着急,你慢慢来好了。”秦氿好声好气地哄他。
她觉得他的小习惯挺不错的,她也可以学起来,以后也把他给她做的东西每天挑一样戴在身上。
想着,秦氿又暗自傻乐了起来,觉得她这两天除了耍威风以外,还可以分出一点精力好好想想还能让顾泽之给她做些什么呢?
秦氿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次日一早,她笑眯眯地出现在了王府内院的正堂真趣堂。
世子妃平日里都是在正堂料理中馈,会见内院的管事嬷嬷、媳妇子,今天也不例外。
“世子妃,”秦氿笑眯眯地对着世子妃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就开门见山地说道,“父王让我来帮世子妃管理内务,世子妃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这句话其实不仅仅是说给世子妃听的,也同时是说给在场的这些嬷嬷与媳妇子听的。
本来昨日世子爷咳血的事已经闹得王府人心浮动,不少人都在心里揣测连连,短短一个晚晚上,各种流言就在王府中传得沸沸扬扬。
直到这一刻,整个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王府要变天了。
世子妃面沉如水,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虽然施了脂粉掩饰,却还是遮不住眼窝处的青影,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
听秦氿这么一说,世子妃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对此,秦氿视而不见,笑眯眯地劝慰道:“世子妃要照顾世子,就别太辛劳了。”
“我年轻,夫君的身体好,没什么旁的事让我分心,就让我来替世子妃分忧好了。”
秦氿故意在“年轻”,“夫君的身体好”、“分忧”这些字上加重音量,字字句句都在戳世子妃的心。
“三弟妹倒是有心了。”世子妃讥诮地嘲讽道。
“哪里哪里!世子妃,父王昨日特别叮嘱过的,王府的中馈交给我就是了,世子妃赶紧回去吧,世子这病……”说着,秦氿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一副“担心世子撑不了几日”的样子。
她放柔了语调,再劝道:“世子妃,世子的身边离不得人的。”
在场的管事嬷嬷们神情微妙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人唏嘘地心道:看来传言果然不假,世子爷果然是性命垂危了。
也有人想得更多,世子爷得了咳血症,就算是治好了,这怕是以后也会体弱,以后还能上战场吗?王爷还瞧得上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