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眼看到男人的脸了。
林深在旁边守着她,“你醒了。”
“要喝水吗?”
宋蜜阖了一下眼。
等她喉咙里舒服一点,人也清醒了一些之后,她才张嘴问:“温律师呢?”
林深连忙起身将床头柜上的便签纸拿给她,“温律师给你留了字条。”
飞扬凌厉,力透字背。
他写的一手极为漂亮的行书。
纸条上写的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落款是一个“礼”字。
看了会儿,宋蜜不由得笑了。
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叫他温律师。
只有一次,她连名带姓地叫他。
就在两天前,也是在这个房间,是她从床沿上跳到他身上之前。
宋蜜知道,他多半是回家见他母亲去了。
应该的。
男人孝顺绝没有什么不对。
每一个男人,生命中第一个热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宋蜜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他才能少一些为难,他母亲才能不这么讨厌她。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又不会嫁给他,不会成为他们家庭中的一份子。
顶多三年时间,她就会从他身边消失。
只是,从今天下午的局面来看,让他母亲同意他们来往,怕是不现实。
第一次,宋蜜对一个问题,一个困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束手无策。
……
另一边,封公馆。
封盛芷正靠坐在床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她心里动了动,眼光也朝门口看了看。
却没有理会。
很快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盛芷,是我,嫂子。”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封爵的母亲,温宴礼的舅妈,容美琳。
失望之余,封盛芷很快调整了情绪,掀开薄被下了床,走过去开门。
门外,容美琳亲切地笑了一下,“我熬了汤,你尝尝。”
见容美琳手里端着托盘,封盛芷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伸手就要端过来。
却被容美琳两手往怀里一收,让开了,“我端进去也是一样的。”
“谢谢嫂子。”
“盛芷啊,你披件衣服到阳台上来。”
进门之后,容美琳端着手里的托盘径直朝落地窗走过去。
外面有一方小露台,午后的阳光正好。
一会儿,姑嫂两人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容美琳让封盛芷尝尝汤的味道如何,虽然没什么胃口,封盛芷还是端起碗,拿汤匙舀着喝了几口,“嫂子的厨艺一直这么好。”
“喜欢就多喝点,喝完了再去盛,锅里还有。”容美琳温和道。
又喝了几口,封盛芷才将碗和勺子一并放下,人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轻叹了一口气,“嫂子是来劝我的?”
容美琳看了她一会儿,眯起眼睛笑了,“我都不知道你和阿礼在闹什么,怎么劝?”
封盛芷想了想,尽量平心静气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容美琳。
容美琳虽然不确切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也多少有些猜到了。
能让母子俩人之间闹得这么僵的,除了这种事,还能是什么。
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她们都是生的儿子,将来都是要做婆婆的人,眼看着儿子眼里有了另一个女人,疼着哄着陪着,将来还要组建一个家庭,彻底地把他们隔绝在外。
一开始啊,可不是怎么想着,怎么心里不是滋味吗?
不过阿礼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特别有主见,也特别知道分寸的孩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谈个恋爱,更没有往他们跟前领回来过一个人。
怎么说也是二十八岁的大龄青年了,按理说有了交往对象是好事,却偏偏一开始就闹得这么僵!
把话听完,容美琳一针见血地问了一句,“你是真的觉得那个姑娘品行不好,还是一时接受不了阿礼完全不听你的意见?”
画展上的事,封盛芷没办法说得仔细详尽。单单视频那一段,她就张不开嘴提起来。
但是主要意思她是表达清楚了的,却没想到容美琳还是有这一问。
想起宋蜜那天晚上的表现,她就忍不住皱眉,根本不想提起宋蜜的名字,“品行是真的不好,我说的话,阿礼也是根本不听。”
“你是没看到昨天在酒店大门口,他是怎么拿眼睛瞪我的。”说着,昨天那种透心凉的寒意仿佛又从心底爬了上来,令她浑身一阵不自在,“好像那一巴掌会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似的。”
容美琳顿时又惊了,“盛芷,你……你打人了?”
闻言,封盛芷不由得脸上一热。
其实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