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菟的正规军,但据说却是私自成军出兵,这样的话他应该会担心伤亡!”
“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于畀留双目通红的看向依旧在闪光的营墙。“这说明之前汉军的伤亡很少……这个将军比莫离支你强多了,他猜到了我们的埋伏,提前准备好了防线,然后还有这种出其不意冰水的妙策。反观莫离支你,你就只会拿高句丽人的人命去填!”
话题似乎又转回来了,但明临答夫这一次却选择了有所回复:“等营墙拿下来了,我就不回国都了,直接守在这里。然后等到前线缓和下来,我还会以高句丽莫离支的名义向汉人朝贡、入质,如果对面的汉人将军想杀了我撒气,我也会把脑袋献上去……等我死了,畀留你再接任下一任莫离支,这样国人就不会把这次的事情怪在你头上。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休养生息,以恢复人口为主……我们高句丽太小太弱了!”
于畀留欲言又止,周围的高句丽贵人和军官也是各自无言,中军这里一时尴尬无声。
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下午,眼看着对面营墙上的闪光冰凌渐渐消融,高句丽人终于强打精神,准备有所行动。
然而,正当于畀留准备返回到前军进行督战时,汉军营墙上的欢呼声和两侧山丘上高句丽望哨的齐齐飞奔而来,却让高句丽中军几乎所有的高级军官变得面色苍白起来。
而果然,一个几乎呼之欲出的答案从哨骑口中传来:“又有汉军援兵到来!”
这一次,于畀留和明临答夫一起攀登到一侧的山丘观望。
“和昨日一样,大约两千人!”身材矮小的明临答夫被人扶着站在马上才看清了来源汉军的规模。“畀留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于畀留面色苍白。
“我觉得是疑兵!”明临答夫认真朝对方解释道。“不然为什么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规制?一定是汉军趁着晚上又把那两千兵马送到后面谷口外,然后专门等到现在让他们再伪装成援兵出现,从而激励汉军,并让我们感到惶恐……”
“晚上月亮很圆。”于畀留连连摇头。“我们在这里是有哨骑驻守的,真要是夜里换出去的话,我们绝对能发现!”
“是太阳下山后的雾气。”明临答夫稍一思索就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里是我一手修筑而成的,我在这里待过很长时间,我很清楚,坐原这里每到冬日傍晚这里都会起雾,你也应该见识到了……那时候我们和汉军一般都在打扫战场,对方趁机偷偷潜出去不是没有可能。”
于畀留微微颔首,却又微微摇头:“可万一呢,万一汉人的援兵是真的呢?四千援兵,跟两千不是一回事,连续不断的援兵和伪装的援兵更不是一回事……若是真的援兵,咱们再打下去就没意义了,对不对?若是再拖下去而不克的话,我们的军粮连撤退就都撑不住了,对不对?莫离支你能保证这不是真的援兵吗?如果是真的援兵,高句丽人又因为你的坚持耗在这里,最后亡了国,椽那部和你明临答夫能拿出什么来赎罪?!”
明临答夫的面色一时间白的如同他的须发一般,根本无言以对。
“高句丽人没有行动?!”远远的高台上,打量着高句丽军阵的娄圭却是不禁有些郁闷。“莫非是我高看了那明临答夫,他根本没想到晚间雾气的事情,然后弄巧成拙,不敢再战?”
“弄巧成拙是有的,”坐在一旁的公孙珣不由笑道。“可依我看,却未必是明临答夫本事不到位,而是高句丽内部本身就波诡云谲,明临答夫因为年纪问题本身就难以把控局面,所以,他便是如你我计划的那般以为我军援兵乃是假扮,却也控制不住军中其他将领了!”
“终究还是白白想了个好计策!”娄圭闻言愈发失望。“援军白日分拨进入,晚上起雾时再派出疑兵假装离开,让高句丽人误以为我们援兵不足,再突然发力亮出所有兵力……”
“这种计策终究是小道。”公孙珣也是一时感慨。“国力、兵力、粮草、装备、训练,这些才是王道。若是能够以堂堂之阵压上,这些计策终究无用;而若是如高句丽人这般国小民弱,自然会连破绽都不敢接!”
“说起这种小道,”娄圭忽然想起一事。“少君,你为何让告诉全军,那泼水为冰的法子是我所想?我只是想到了这个反设疑兵之策而已,眼见着还没了个结果。”
“泼水为冰筑城防御之策,本就是从你这里而来的。”公孙珣不由失笑。“当日高句丽人未至时,你曾在随我巡视防线时随口一言,我记在了心里,你本人却忘了……”
“有这等事情?”娄子伯一时茫然,但旋即释怀。“但不管如何,疑兵之策既然无用,那能在别处为战局起一些助力,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审正南不愧是河北名士,甫一出手,便扭转战局,莫说是我,便是子衡那里,我昨日在辽河岔口见到他,也是对自己只能枯守后营主管后勤而心怀郁郁。”
“有机会得告诉子衡,他的功劳,我公孙珣心里自然清楚。”
“是……”
“你娄子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