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没怎么在花上面纠结,把花随手放到了一边。
隋玉的视线忍不住的随着那束花移动,手指轻轻动了下。她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现如今的她,只是个沉睡刚醒的人。
她对外界毫无感知,对这束花就不能表现的太有兴趣。
就只能当做,是个关系不深的人送来的。就……把他当做一个关系普通的客户,一个见过几面的友人……
隋玉垂下眼睫,瞧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时,顾钧走进来。
他看到病房内杵着的连舟,以及与连舟针锋相对的浦金悦,无语的哂笑了声,心道:人都醒来了,还在斗鸡呐?
顾钧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拿起床头挂着的记录本翻看了下,看上面各项指标都在趋向正常,道:“可以安排个营养师,给她做进一步的调理。还有,她刚醒,肠胃还很虚弱,一次不能吃太多,尽量是温补,软和的食物。水果就算了。”
说着,他手上的笔指了指那一篮子水果:“打成果泥……”话说了一半,他留意那那束姜花,眉梢微微一扬,看向连舟,“霍衍送来的?”
连舟随意的“嗯”了一声,随口道:“应该是吧,没留名字。”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顾钧说起“霍衍”两个字时,浦金悦的眼睛发亮,像是看到了金子。
顾钧在记录本上签名时,又随口道:“那你可能也要表示些什么了。”
连舟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嗯?”
顾钧看了眼盯着他瞧的隋玉,对连舟道:“出去说。”
他将记录本挂回床头,把笔挂在上衣兜里,抬头时,正看到浦隋玉的眼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顾钧咧唇一笑,道:“浦隋玉,别乱想,我是有女朋友的,不会拐走你的男人。”
隋玉无语的想翻白眼。要不是她不能暴露自己,她真想怼回去:解语承认你是她男朋友了吗?
外头走廊上,顾钧对着连舟道:“姜不渝昏迷了,霍衍正在医院陪她。我刚去看过,他应该是听说了浦隋玉醒来,代表姜不渝表示了一份心意。”
男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本不是什么深交情谊,但因着曾经的某件事情,又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连舟、霍衍、顾钧这三者之间,正是因着两个女人牵扯出了些衍生关系,多了那一丝丝比纸还薄的交情。
连舟微微蹙眉:“姜不渝昏迷?出什么事了?”
在连舟的印象里,那姜不渝看着瘦弱,但看着还算健康。
顾钧耸了下肩膀,往病房方向扫了眼:“谁知道,反正是莫名其妙昏倒的,还是在民政局的签字仪式上。专家查不出什么原因,谣传姜不渝撞邪,霍家……”
说着,他看了眼连舟,见他沉眉思索着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
连舟摇了下头,神色清淡:“没什么。”
其实,他刚才听这消息正觉得怪异。浦隋玉一醒,姜不渝就昏迷了,而且都是跟结婚有关。
顾钧不知其所想,只顾继续道:“所以我才说,你这个姜不渝曾经的‘绯闻男友’,应该前去探视一下。”
他看连舟脸色沉郁的瞪着自己,抬起手告饶:“不开玩笑了。”
他想到当初霍衍以为姜不渝与连舟有什么,搞得两人关系很僵,现在要是让浦隋玉知道,估计也要闹腾一番,所以才把连舟叫出来说话。
他道:“随便你了,反正事儿我已经说了。”
他摆摆手,走了。
连舟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转身回病房。
隋玉望着他:“怎么了?”
连舟的眉微皱着,听隋玉说话声回过神来,他看了眼还在场的浦金悦,道:“没什么。”
隋玉看他的表情怪异,不像是没事。刚才她见那顾钧古古怪怪,其实大约能猜出什么,但看到浦金悦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连舟,她冷冷道:“你一直在我这待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生病住院了呢。”
浦金悦脸色一变,不悦道:“浦隋玉,我好心来看望你,你就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姐姐!”
隋玉表情冷淡:“嗯,塑料姐妹而已。”
这句话,直接把浦金悦给气走了。
隋玉太清楚浦金悦留在这里的原因了。
她醒了,也就意味着要回归浦氏,浦金悦的如意算盘没得打了,就更要防备着她了。
浦金悦多待着一刻,就以为能多听一耳朵消息,跟条狗一样。
连舟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道:“还记得你有个徒弟,叫姜不渝的?”
隋玉瞧着手上握着的纸杯,因她没什么力气,只能拿轻物,纸杯加水的分量也只是够她锻炼手部肌肉。
才躺了十个多月而已,就虚弱成了这样,浦金悦还防她如洪水猛兽,她不但怕她拿回浦氏的主控权,还怕她克死了她。
毕竟,那么严重的车祸都没能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