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十年了,就是十天,她估计都坚持不下来。
一阵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慌忙抱着衣裳转身离开,不只是身上凉,心里也同样凉得透透的。
她想到了无意中看见的薛楚玉,在离开柳如意她们几名女子之时,双手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栏杆上抚摸了片刻。
是她吗?
若真的是她,她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她跟柳如烟有仇,故意激怒柳如意,好让柳如意推柳如烟下水?
依现场的情形来看,最先动手的确实只可能是柳如意。
可是既然柳如意先动的手,为何她却成了落水的那个,而且看她被水流冲走的距离,确实是柳如意先落水的,因为她最先救起的桃依依。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定远侯府的桃依依又是怎么落的水?
陶夭夭想了又想,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便加快了脚步去了宫人指引的偏殿。
在换衣裳的时候,她打开红儿递给她的那套衣裳,果然不出所料,衣裳的最里面,裹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裹胸布。
看到那条裹胸布,陶夭夭便更加烦躁了。
这个红儿,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下去了,这就是跟她挑明了。
红儿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苦思冥想未果之后,她使劲揪了一把头发,匆匆换好了衣裳。
将里衣换过之后,她又将自己换下来的裹胸布在中衣外面腰上缠了好几圈。
没办法,湿点就湿点吧,总好过没地方处理这麻烦东西,腰粗一些,也多一些男儿气魄。
陶夭夭收拾好自己之后,又匆匆出了偏殿,赶去了水榭处。
等到她赶过去的时候,柳如意已经找到了,不出众人所料,已经死透了。
尸身被人打捞了上来,盖着白布平放在一张门板上。
远远看去,尸体旁边似乎还蹲着一个人,陶夭夭上前两步看了一眼,从背影认出了那人是定远侯府的桃灼。
方氏没在场,她低声问过祁风之后,知道方氏因为太过激动哭昏了过去,被人抬下去了。
“云锡,那个是你身边的书童吗?让他上前来说话。”陶夭夭正悄摸摸地低着头找寻自己之前脱下来的外衫,冷不防被蓝泓叫了一声,她吓得慌忙转过身来。
洛云锡透过人群看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她的那件外衫,还有放在外衫上的那两个大大的荷包:“过来。”
“是!”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洛云锡看护得好好的,陶夭夭心中一轻,慌忙低着头走上前去,然后对着皇上行了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蓝泓对着陶夭夭开口。
“回皇上话,小人陶季。”陶夭夭将外衫穿上,又将那两个装满了吃食和瓶瓶罐罐的荷包一左一右斜跨在了肩上。
“不愧是云锡身边的人,胆识不错。”蓝泓的声音再次响起,陶夭夭忙不迭地低头:
“皇上过奖了,是世子爷教导得好,再说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任谁见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陶夭夭牢记着自家胖管家的教诲,该谦虚的时候,一定得谦虚,该把功劳让给主子的,一定得让给主子。
“说得好,有赏!”蓝泓赞赏地点点头。
他对着身后一个太监服饰打扮的人挥了挥手,那小太监应了一声,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陶夭夭面前。
陶夭夭看了一眼托盘,一个巴掌大的小银碟子,中间放着几粒金灿灿的小东西,是真正的很小,大不过花生去。
她眨了两下眼睛,没看出来是什么个意思,便疑惑地抬头看了洛云锡一眼。
却见洛云锡眼神微闪,示意她将东西收下。
“还不谢恩?”他看了陶夭夭一眼。
“是是是!小的谢皇上赏赐!”陶夭夭一把将银碟子里的那几颗小东西抓在手里谢恩。
“这是你应该得的。”蓝泓摆了摆手,又看了周围那些人一眼:
“一个下人,都知道见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坐视不理,你们又是怎么做事的?
朕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任何差池,水榭这里为何没安排侍卫巡逻!”
“皇上息怒!臣等知罪!”几个以薛嵩为首的官员对着蓝泓低了低头,站在最后的是柳映,如同失了魂似的,表情有些木然。
蓝泓冷哼了一声:“将人都带上来,朕亲自过问。”
身边的人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带了几个人上来,陶夭夭看了一眼,认出了几个熟面孔。
柳府的柳如烟,定远侯府的桃依依,还有刚才围观的几名女子,除了她们这些人之外,薛府的薛楚玉也站在其中。
“臣女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诸女对着蓝泓行跪拜之礼,陶夭夭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从见了这个皇上,似乎还从没跪过。
洛云锡没跟她说要跪,别人也没提醒她,她竟然忘了。
陶夭夭这样想着,手心里攥着的那几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东西顿时被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