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忆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身边的红袖送蓝景钰出门。
“钰儿!——”就在蓝景钰行至屏风之处的时候,薛忆盈忽然又叫住了他:“后日的宫宴,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吧?记得一定要来!”
“是的,儿臣听说了,会准时参加的!”蓝景钰点点头。
“钰儿,还有一件事,你对桃家那个丫头,是什么心思?母妃听说,你跟她之前曾经在黑风山上见过面,你忽然改变主意要娶她,你是不是……”
“母妃多虑了!”蓝景钰笑着打断了薛忆盈的话,眼底闪过不屑一顾的神色:“您知道的,儿臣心不在此,只是喜欢一些挑战罢了。”
尤其是……
那桃夭夭还是洛云锡看中的女子……
“原来如此,那母妃也就放心了!成大事者,本就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
薛忆盈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后日你就直接进宫吧,宫宴设在了绛云宫里,因为是你表妹玉儿和傅家姑娘的生辰宴,所以这次的请柬发出去的大多是一些尚待字闺中的女儿家……
你回去之后让府上的管家备些厚礼,你表妹玉儿就不用说了,傅家紫苏姑娘的生辰礼物,你还是要用心一些的,母妃原本还跟你舅父商量着,要实在不行,就问问你父皇的意思,让你父皇做主,将傅家那姑娘给你娶回府去。”
“母妃,傅家是皇后的母族,您确定要让儿臣娶傅家女为妻吗?”
蓝景钰有些哭笑不得。
“那又怎么了?定国公为人正直,傅姑娘又是京中女子楷模,最重要的一点,那姑娘还中意于你啊!”薛忆盈笑道,眼底满是憧憬。
蓝景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跟薛忆盈告辞之后,他快步离开了德宁宫。
……
定远侯府。
玉笙居。
“夭夭,你知道我为何会不顾你父兄的反对让你去赴宴吗?”沈卿尘站在桃夭夭身后,用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着满头秀发。
桃夭夭想了想:“因为这请柬是薛楚玉送来的,咱们定远侯府不能失了志气认怂不是?”
沈卿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娘又怎么舍得让你孤身一人进宫赴宴呢?”
“那……那就是娘亲想要让我自己一人去历练?”桃夭夭说。
沈卿尘笑着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纠结:
“这次说得差不多,你是爹娘的掌中宝,娘想让你以定远侯府嫡女的身份出现在宫宴之上,想让你尽快融入这个圈子,却又怕你不懂得如何分辨。”
“娘,您就放心吧!”桃夭夭转身,一把揽住了沈卿尘的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沈卿尘怀里。
“娘!您说的这些话,洛云锡都已经跟我叮嘱了好多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洛云锡洛云锡,你一晚上,提了洛云锡的名字没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了!”沈卿尘低头刮了一下桃夭夭的鼻子,然后对着站在身后的白芨点了点头。
白芨笑着进了屋,片刻时间就从屋里捧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盒出来。
沈卿尘接过锦盒放在桌上,在桃夭夭大睁两眼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盒盖。
“好精致的簪子!”
通体透绿的一根碧玉簪,流畅的造型,精致的鎏金镶边,簪头处还镶嵌着一颗硕大而圆润的珍珠。
看着锦盒里静静躺着的那根簪子,桃夭夭兴奋地赞叹了一声,“是送给我的吗?”
“你说呢?”沈卿尘笑着将簪子取出来,先试着在桃夭夭头上戴了一下,然后又取下来放在桃夭夭手心当中。
“娘为何要送我簪子?我的首饰已经不少了。”桃夭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她虽然不懂玉,却爱极了玉器,总觉得金银之物太过俗气,唯有玉器才高雅圣洁,像极了洛云锡那家伙的性子。
“娘送你这簪子,可不只是让你做装饰的!”沈卿尘神秘地笑了笑,忽然伸手在桃夭夭手心里的那根簪子的珍珠上轻轻一按。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根碧玉簪的簪尾忽然凭空多出了一小节。
多出来的那一节,是一小节明晃晃的刀尖,却又比刀尖要长,映着桌上的烛光,发着幽森的寒光。
“这么小的簪子,竟然还有机关!”桃夭夭叹为观止地低呼,“这利器究竟是如何嵌进玉器中的,也太厉害了吧!”
沈卿尘轻笑了一声,再次在那颗珍珠上轻轻一按,那根簪子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再也瞧不出任何玄机。
“你无须研究这簪子是如何造出来的,你只要记住,这是饰物,更是杀人的利器就行了。”沈卿尘将簪子重新戴回了桃夭夭头上。
“宫中不比其他地方,是不允许携带兵器的,不给你找个东西防身,娘心里不踏实。”
“谢谢娘!”桃夭夭心下感动,真心诚意地跟沈卿尘道谢。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