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霞陡然想起冬麦曾经和自己说过的,她那话里意思,好像是暗示有问题的是林荣棠。
冬麦说的那些,孙红霞是不信的,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现在,那些话,却陡然涌入她脑中,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冬麦嫁给沈烈也就半年,肚子都大起来了,那为什么和林荣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没有?真得只是林荣棠说得“治了治”吗?
她一直觉得沈烈做生意要赔本,要栽坑,但是并没有。
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她现在只能和梳绒女工一起梳绒,和林荣棠一起努力,把这一切给重新扳回来,要打败沈烈,要比沈烈和冬麦更有钱。
但是如果,林荣棠和冬麦之间,不能生的那个人是林荣棠呢?
孙红霞陡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问题太可怕了,并不敢去想,一旦想了,她就觉得,自己眼前根本没活路了。
毕竟,她都已经“怀孕”过一次了。
如果有问题的是林荣棠,那岂不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孙红霞这么直直地看着冬麦,自然是引起了沈烈的注意,沈烈挑眉,淡淡地望着她,眼神中有警告。
这个眼神刺痛了孙红霞的心。
她突然想到,这本来应该是她的丈夫,现在曾经属于她的丈夫呵护着别的女人。
她咬牙,转身就走。
一路上,还是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的猜想很荒谬,不可能,毕竟林荣棠的检查报告上盖着大红戳,这去哪里作假。
但是,万一呢,万一真是林荣棠有问题呢?
整整一天,孙红霞都有些恍惚,一直在那里胡思乱想,还有几次,手指头差点碰到刺辊,幸好反应过来,才及时躲开了。
旁边的王瓜月说:“这个东西看着还挺吓人的,得离远点,不然碰到了,可了不得,要人命!”
孙红霞点头:“对,是应该小心点。”
说话间,王瓜月便想起来了:“对了,红霞姐,你知道吧,冬麦人家怀上了,竟然怀上了,今天我娘还说呢,说冬麦怀上了,也是纳闷了,之前明明说她不能生呢。”
孙红霞一听,脸色难看起来;“专心梳绒,别瞎说那些有的没的!”
王瓜月吓一跳,忙说:“好。”
孙红霞心烦透了:“你先看着,我出去下。”
冬麦新招来的六个人,六女两男,有之前的老人带着,慢慢也能上手了,沈烈观察过一段,做事都还算规矩,也就放心了。
这天他陪着冬麦去医院产检,产检过后,便买了一些稀罕的水果,过去拜访了苏闻州,毕竟之前人家帮着说话,一直惦记着这份情。
过去的时候,恰好彭天铭也在,彭天铭便拉着冬麦在一边说话。
彭天铭提起来孟家,原来陆靖安真得给孟家当了上门女婿,刚开始的时候,孟成松对陆靖安很不待见,脸色难看,陆靖安倒是能做小伏低,一声声地叫着爹,比孟雷东这个亲儿子叫得还亲。
“他可真行,孟成松不是病了吗,人家陆靖安简直是亲孝子,在跟前服侍,端屎端尿的,就是亲闺女儿子都做不到啊!”
“他自己公社的铁饭碗丢了,必须紧扒着孟家,要不然打回农村,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算是啥都没了,现在别说是让他端屎端尿伺候,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毕竟是当过公社干部的,再回去农村,哪受得了,紧抓住孟雪柔,紧扒住孟家,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彭天铭点头:“可不是嘛,不过他也能耐,竟然把孟雪柔哄到手,听说孟雪柔怀上了,估计月份也就是比你小一个月?孟雪柔怀上,孟成松让孟雷东带着她去医院,要打胎,可到了医院人家大夫看了看,说她身体不好还是孩子的位置不好,反正这次打了后,估计很难怀上了,他们家就犹豫了,加上孟雪柔要死要活的,就是觉得陆靖安好,他家没办法,只能认了这个女婿。”
冬麦:“她竟然真怀了啊,我之前听人提起,风言风语的,没想到是真的。”
彭天铭:“是,陵城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孟家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过他家能怎么着,只能硬着头皮认女婿,现在给陆靖安开了苛刻的条件,让他当上门女婿,孟成松把他放到自己工厂里干活,脏活累活都让他干,这就是成心想折腾他。”
冬麦蹙眉:“其实既然认了这个女婿,还是得好好相处,陆靖安那个人,心思挺阴暗的,现在折腾他,看不起他,他记在心里,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彭天铭嗤笑一声:“那倒是不至于,有孟雷东在,陆靖安也翻不出天。”
冬麦没说话,心里却想着,将来的事,谁知道呢,一个女人嫁一个男人,不指望对方人品,只盼着自己哥哥能压制住对方。
大舅子压制妹婿,能压制一时,哪能压制得了一辈子。
不过这些自然是没影的事,也只是想想罢了。
两个女人在旁边说话,沈烈也和苏闻州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