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想寻子义说说话。”
太史慈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刚想说点什么,一瞥见她身后的张辽,又立刻调整好状态了。
“将军莫不是担心他设伏于途?”
“他也许是在路上埋伏,也许是想要寻一个决战的好地方,”她说道,“总归不是惧我。”
他走得很慢,但并不慌张。斥候们又报告她说,蹋顿行军时颇为仔细,无论辎重还是民夫,都不见分毫散漫,虽然比不上中原这些诸侯们的军队,但已经是难得的军容肃整了。
比起乌桓人,鲜卑已经衰落之至,魁头和骞曼都还想跟她较量一下,何况是乌桓最为强盛的蹋顿大单于呢?他这样行军,怎么会没有野心呢?
“既如此,将军或可谨慎行军?”
“若是咱们再这样缓行,多半军中会有怨言,但这也不算什么,子义治军我是放心的,”她说道,“我只担心蹋顿在等一个时机。”
行军时再如何谨慎,这几万人是绝不可能踩着方阵前进的,他们一定要变成一字长蛇,于是前后军之间隔个几里地都是常见事。
“若蹋顿设伏于途,”张辽忽然说道,“多半要有骑兵接应。”
“而且须得是一支能令我首尾不得相顾的精兵。”太史慈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再考虑一下袁绍的骑兵,她也明了了。
“文丑,或是鞠义。”
蹋顿的确在慢吞吞地同她兜圈子,这支乌桓主力穿过一片大泽时,甚至因为蚊虫与泥泞多出了不少病号和伤员,这些人当中一部分还能继续坚持着前进,还有一部分不免就要被抛弃于野。
比起陆悬鱼的兵马,他的手下自然抱怨的人更多,但这些声音丝毫差传不进他的耳中。
大单于虽然是个粗豪仁义之人,但也不是没有雷霆手腕,谁也不想挑战他的权威,因此乌桓人至少在他面前还是保持了乖巧的沉默。
但外表粗豪的蹋顿比谁都精明清醒。
他这样耐心地等了很久,每天都仔细地听取斥候们的回报,然后对身边之人感叹:“陆廉行军果然整齐有度,她要是愿意来依附我,我这些儿子她随便挑!”
……这个话就不太好接。
但蹋顿还在继续赞叹,“她若是愿意来教一教我如何行军,如何排兵布阵,我这些儿子也随便她挑!”
心腹终于听不下去了,“陆廉出身卑贱,哪比得过袁氏女呢?大单于同袁公联姻,来日所获岂止兵马数万!”
“这话自然是不错的,”蹋顿笑道,“但总归要胜过这一场才有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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